”陆枫觉得别人家大门口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能让我进去跟您详说吗?”
“不行,我家人还在休息。”贺丹瑶警戒道,“你是杨融的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陆枫觉得这女人语气真冲,心情不爽起来。但是,为了套出杨融的消息,她必须努力尝试。
“杨融跟你,在大学时候就是关系吧。”陆枫语气强硬,虽然这个结论是她自己推理得出的,但她很有信心。
“怎么?”女人双手叉腰,作泼|妇状。
“不,我只是在想,这件事给你家人知道,是不是不大好?”陆枫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件袋。
“你想敲诈吗?”贺丹瑶怒目而视。
“这是我通过私探拿到的取证资料。里面显示你跟杨融的交集从大学就开始了,而且——”陆枫说到这里,略作停顿,“你结婚后依旧跟她有来往。”
贺丹瑶抿唇:“可笑,这种东西,随便一查就能拿到,换作任何人去调查,也会拿到同样的资料。我为什么要——”
“放心,查到这种地步,我也花了不少钱。这笔数目,应该不是您丈夫能出得起的。”陆枫打消她的顾虑,“而且,您要是愿意跟我详细聊聊关于杨融的事,这个资料就是你的了,随你处置。没有备用电子数据。”
贺丹瑶恨恨看了陆枫半天,终于切齿道:“随便你怎么说,我跟杨融只是普通的同学,之后见面来往也不过……”
“只是同学情谊?那为什么要开房?”陆枫早有准备。
“开房?不可能!我没有!”贺丹瑶突然笑了,“随你怎么查,我从来没有登记过宾馆。”
“因为一直都是杨融用她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对吧。或者她会直接接你去她家。”陆枫毫不让步,“这些事情,我清楚得很。她总是这样,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专门等着你去□□她。”
“……”贺丹瑶没说话了。
“她总能把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日常到床上,都是这样。”陆枫直直盯着贺丹瑶,“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是她现任。”
附近的快餐店里,贺丹瑶终于肯跟陆枫单独聊几句,虽然她依旧是一张臭脸。
陆枫仔细打量着她。
非常普通的家庭妇女,已经过了每天都有心思化妆的年纪,仿佛对周边人的目光失去兴趣。头发是干枯的黄色,好像是染发褪色了,发根处是一圈黑色。瘦小的身体包裹在空荡荡的家居服下面,浑身散发着养育孩童的味道。对,那是尿布,奶粉,汗水,疲惫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陆枫打量着对面这个人,真的难以想象杨融会在这种人脚下屈服。
不,杨融的爱好不就是这样吗?被低于自己的人辱骂,叫她更加兴奋?
陆枫想到这里,居然对贺丹瑶起了几分杀意。
反观贺丹瑶,索性点了炸鸡汉堡大快朵颐。
陆枫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人真的是杨融的主人吗?为什么自己对她宣称是“杨融的现任”,这人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好了,你问吧。”贺丹瑶擦擦嘴,“不过我有条件。除了那个文件袋,我还要钱。”
“你要多少。”
贺丹瑶冲她比了个手势。
陆枫跟她讨价还价:“不行,我的全副身家都给侦探所交了取证费。最多这个数。”
贺丹瑶稍有动摇,收回了一个指头。
陆枫固执己见。最后二人取了中间值,陆枫当场给贺丹瑶转账过去。
“好,这下我有钱买衣服了!”贺丹瑶很开心似的,脸上瞬间灿烂了。
“那我们就开始正题吧。”陆枫敛了敛心思,“先从你跟杨融在大学的事情讲起。”
“哇,你这是要刨根究底哇。”贺丹瑶翻了个白眼,“想起这事我就来气,她甩了我不说,还借刀杀人,把我告到了教导处,弄得我差点拿不到毕业证。”
“什么?”
“对了,她就是借了钱琼那三个人的嘴巴,到处散播消息,说我对杨融是校园凌霸,从大一开始就欺负她,这事儿还上了报纸。”贺丹瑶咂咂嘴,“现在想想,杨融那人的心思真是太深了,我敢肯定,直到现在,钱琼都不晓得自己被杨融拿去当枪使了。”
“你说详细点,怎么跟钱琼有关系?”陆枫没想到这事越说越复杂。
“杨融她在大学总是形单影只的,找我玩,我觉得有趣就陪她了,反正多一个伺候,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毕业前,她想要甩掉我。”贺丹瑶突然狠狠将手中的汉堡纸盒捏扁了,“所以她故意跟钱琼她们一起去洗澡,身上的伤疤也‘不小心’被她们看见。跟她关系最差的人就是我,钱琼她们很快就怀疑到我身上了……”
“从头到尾,她一直是个受害者,袖手旁观,扮演着可怜兮兮的角色。你说,这种手段,是一个学生能使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