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但听到这话齐休心中仍不免有些郁闷,南宫木明明逼迫甚急,看在别人眼中却是恩情深重,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自有考虑起来罢,你好好炼你的丹,别管这事。”
把多罗森托起,再没心情聊天,还是钻回静室继续闷头修炼,当年白山深处开辟战争后,他选择【通明经】作为门中传承,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其在低品阶灵地里的效力不俗,楚秦之地乃至整个白山,灵地品阶大都不高,正合其用。可惜有利便其弊,如今这四阶灵地好归好,但对通明经的提升有限,也是无奈得很。
根本还在勤力修行一途,他很快调整心情,再度沉浸在五禽炼体和通明经的行功周天里。
这边多罗森提出异议,思过山里,明真也找上了顾叹,说出了同样的顾虑。“你虽因为是半路入门而没有长老的名头,但毕竟是前辈,何必亲自下场,不顾身份地做些争权夺利的俗事呢?听说南边的幻剑盟已正式合并为幻剑门,白山其余各家都有意废盟合并,如今你却逆潮流而动,带着附庸各家和嫣然对抗,拖延楚秦盟合并,说不好听点叫胳膊肘往外拐,这又是图什么呢?”
顾叹笑问:“是不是对我的评价更低了?更不愿意嫁给我了?”
“算是吧。”明真老实答道。
“我做的事都自有理由,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罢了。”顾叹又何尝能将齐休交代的差事实言相告,只能选择打岔,“你不认同我做的事,进而影响对我本人的评价,那你看我这个人是看本性,还是看言行举止等等表象呢?”
“我不认为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性。”
明真果然被他带到沟里去了,认真回道:“我以前便想过这个问题,亲密如夫妻、师徒、父子,也许能完全信任对方,也许能有十足的默契,但植入我心里的,无非是因对方所作所为映照出来的表象而已。你知道我下一刻会想什么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人都不一定能了解自己,又逞论他人。”
“对”
顾叹抚掌赞同,“人性非善非恶非真,唯无定是也,人性本无定,这便是我之丹论,。”
“嗯?”明真愣了愣,“你不是说跟我关系没到那一步,不愿说的么?”
“只告诉了你半句。”顾叹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你无法彻底了解我是不是?那你根据我的行为立下判断,因而对嫁给我这件事产生了犹疑,是不是不必要呢?你反正也无法彻底了解我,瞻前顾后又有何意义呢?”
“这个……”
明真差点被他绕进去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谬论我虽然无法彻底了解你,但我现在的观察和犹豫并非不必要的,否则我路上随便找个人嫁了不也可以?反正我无法彻底了解其他人嘛。”
“但是你可没对路人动心啊”
顾叹用深深地凝望着她,“在外海的第一次见面,你早就对我动心了是不是?”
“呃……”明真一窘,下意识闪过对方的目光,“但我想搞清楚你有没有对我动心啊”她没有否认。
她这一问,令顾叹表情变得复杂,“说有你又不信,我总不能说没有吧,我又不是蠢蛋。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啊
“你说就是,我这次相信你。”明真俏脸微微一红。
“我真话早就说了,你听了又要生气……”顾叹苦笑道:“我第一反应便是我俩结合对彼此的未来都有利,如果说这算动心,便是我的动心。”
“你这叫什么动心”
明真听罢,心中失望气苦,拂袖而起,转身便往门外走。
“我是修士我是个一百五十岁才结丹的修士”
顾叹对着她背影动情地大声道:“大道重压,哪有心思顾念儿女之情?我又不像你的大道路线那么追逐本心,凡事先想利益已经深入我的骨髓,能有什么办法?”
明真站定,停了三息,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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