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信的神智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在山道口,那些将士们留下来为自己断后的事情,甘信很清楚,可就是没办法张口阻拦。失血过多,让甘信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做任何事,包括抬一抬手指头。无奈之下,甘信也只能是全身无力地趴在马背上,任由战马驮着自己漫无目的地往前跑,听得来自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而无能为力,索性干脆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甘信似乎隐约感觉到流水的声音,又仿佛自己全身失去重力,只是这恍惚间,甘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况且,就算是知道了,以甘信现在的状况,也没办法去管了,很快甘信就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唔——!”一声呻吟,甘信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大红木板。刚醒过来的时候肯定是有些莫名,不过很快甘信就是反应过来,并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当即甘信就是心中一惊,猛的抬起身子,刚想开口问这里是哪里,很快,从身上传来的剧痛就是让甘信闭上了嘴巴!这时候甘信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着厚厚的白布,上面零星沾染着一些血渍,但比起自己昏迷前,显然是要干净多了。
“啊!你醒了!”就在甘信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从旁边传来了一把苍老的声音,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甘信回过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华服的老者正跪坐在自己身边,虽然看上去这老者的年纪颇大,至少也有个五十多岁的样子,可他身上却是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还颇有些老来俏的感觉。
“老,老人家,这,这里是……”甘信好不容易缓过了劲,有些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转过头望向了那老者。虽然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对方医治了自己的伤,但甘信却不敢肯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对自己又有什么企图。
老者似乎并没有从甘信试探的口吻中听出什么,见到甘信醒了,老者连忙是从旁边的矮桌上端起一个瓷碗,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甘信的身前,笑着说道:“来!小伙子!把这药吃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呃?”那瓷碗送到甘信眼前,甘信才看到,在瓷碗内是半碗黑得就跟墨汁一样的药汁,药汁还散发着淡淡的白雾,应该是刚刚熬好的药。原本甘信是不打算喝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看到老者那和善的笑容,甘信也是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对方,接过瓷碗,大口大口地将那药汁一饮而尽。
见到甘信喝完了药,老者也是显得很高兴,一边笑着,一边捋着花白胡须,不住地点头,笑道:“喝了就好!喝了就好!这药专门医治邪风内侵,对你的伤那是再好不过了!况且你年轻,身子底子又好,想来用不了多久,你身上的伤就会全好了!”
听得老者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甘信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紧接着,甘信也是感觉自己身子一个踉跄,这才注意到,自己竟是在一辆马车的车厢内。只不过这车厢比起一般的马车,显然是要大上不少,而且车内装饰特别的华贵,大多以大红为主。
“这,这里是……”甘信皱着眉头观察周围的情况,却弄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像这样大的马车,显然不是普通人家所能用得起的,甘信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一户人家给救了。
“呵呵!小伙子,算你运气好!被老夫见到了,要不然,你这条命只怕早就没了!”老者总算也是看出了甘信心中的疑问,这才对甘信说明了缘由。
原来老者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这次是负责护送自家小姐成亲,途径秦岭之中的时候,却是在一条小溪中发现了昏迷的甘信。想来应该是那匹战马驮着甘信漫无目的地狂奔,最后却是将甘信给甩进了那条小溪,至于真正的缘由,只怕也只能去问那匹已经不知所踪的战马了。
虽然当时甘信穿着破烂铠甲,身上又全都是刀枪之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但老者一向与人为善,见到甘信都快被溪水给泡涨了,还是让人出手将甘信给救了回来。当时甘信失血过多,而且身上又受了不轻的伤,这一番医治下来,竟也是足足昏睡了有十余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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