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药如果你有了孩子最后的结果也是打掉,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避孕的措施。叶以宁,我的身体状况肯定会比你先死,到那时或许你已经人老珠黄,你真的想清楚了……将女人最宝贵的时光都要浪费在我这个药罐子的身上吗?”沈晟勋涔薄的唇瓣勾着无所谓的笑容,眼底却划过涩然,可话语里的嘲讽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以宁没说一句话,只是转过身将随身的包取了过来,从里面将自己的身份证同户口薄取出,整齐的摆放在沈晟勋面前的床单上,清透的眼神望着对自己没有丝毫怜惜的那个男人脸上,终于出了声。
“沈晟勋,你不爱我,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你的**后遗症很严重,我也从头到尾都陪着你,你的抑郁症会好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有工作,不需要你的财产,至于孩子,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领养。而你说你的身体状况肯定会比我先死,沈晟勋……如果你怕黄泉路上孤单寂寞,我可以先走一步去等你……”叶以宁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就像是在讨论外面的下雨天气似的,却令沈晟勋的表情瞬间肃冷起来。
“你说你有病,可我的心病也并不比你的轻,我们都不是健康的人,一起做个伴到老多好?”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跟他眼底的讳莫如深相比,叶以宁对这个话题显得轻松了许多。
沈晟勋的眸底划过阴鸷,一起作伴到老?这么奢侈的事情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如果你还有顾虑,就把这场婚姻当成是赌博,沈晟勋,跟我赌一把,你赢了,带走我的一辈子,你输了……”我把我的一辈子送给你……
这场赌博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不过对于叶以宁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的人生没有什么是输不起的,只因为她本来就拥有的太少,少的可怜。
“我输了如何?”沈晟勋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输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都不害怕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叶以宁轻笑着,将室内拖鞋踢到一旁,随后径直掀开了沈晟勋的薄被上床,刚才蜷缩在床沿上睡着全身上下都还有些僵硬,现在靠在他身旁,舒服多了。
可沈晟勋虽然没有对她上床的动作有任何异议,却还是沉默的背过身去,削瘦的背影面对着他,表情隐藏进微弱灯光遍及不到的地方,森森的,却又带着说不清楚的哀凉。
叶以宁伸出手,从他劲瘦的腰际线擦过,直至环绕到前面将他从背后搂住,这个男人的身上有股西药的味道,还掺杂着须后水淡淡的味道,说不上好闻,却轻易可以识别出就是他。
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是同别人雷同相似的,唯有这个男人,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带给她伤痛却也曾带给她小鹿乱撞的喜悦,用曾经的那点温存换取现在支撑着她的力量,虽然微弱,却也不至于彻底的让她对所有都死心。
可以说,沈晟勋虽然在别人的眼中并不珍贵,可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沈晟勋,你可知道,我愿用我一半的寿命,换你长长久久的安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话如果告诉了你,恐怕又要换来你的冷嘲热讽,所以我要放在心底,当成是自己的秘密。
沈晟勋睁着眼睛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面无表情着,直到背后的呼吸再度的匀称,直到原本伸到他腰际间的细细手腕无力垂下,他终于有了动作,伸出冰凉的手缓慢而又小心的罩在她手背上,这动作沈晟勋停顿了无数次才终于落实,他略显粗糙的掌心与她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大的像是能将她彻底的包裹起来。
沾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在那细腻的皮肤上,深邃眼神还浮现几许即将满溢而出的情绪,只是很快却又冷却了,就连摩挲着的动作都渐渐停止,沈晟勋沉默的将叶以宁的手从他腰线处移开,原本还有温度的地方瞬间变得冰凉起来。
“叶以宁,你不配得到幸福,我也不配得到幸福……”
夜色越来越深了,叶以宁闭合的眼睑处有湿润的氤氲渐渐蔓延了出来,直至有透明的液体淌落。
他说的对,她不配拥有幸福,如果当初她能够明白这一点……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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