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猝不及防之下,夏侯惇第一个连人带马地栽入陷阱之中,胯下的黑色战马瞬间被竹刃刺穿,当即丧命。
而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紧跟在他身后的五百名轻骑,由于刚刚展开冲刺,勒马不及,前赴后继地涌入数个陷坑之中。
刹那间,夏侯惇被倾轧挤压在肉堆之中,生死不知。
而深扎在坑中密密麻麻的五尺竹刃,却无情地持续收割着姓命,人畜不分,一概全收。
辕门内,顿时马嘶人吼,惨叫声大作,喧闹至极,声震四方。
与此同时,李典率领步卒从辕门两侧冲营,可是也没能完全躲过陷坑,数百名步卒掉入坑中,惨死当场。
好在李典本人素来谨慎,为人机警,紧贴着边缘行进,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陷坑,侥幸躲过一劫。
“轰!”
就在夏侯惇率军掉入陷坑中苦苦挣扎之际,随着一声声点燃火把的轰鸣声响起,西凉军大营四周,瞬间灯火通明,数万西凉军将辕门处的李典残军团团围住。
火光之中,李傕等一干将领从中军大帐外面的两侧阴暗中走出来,虎视眈眈地远看着辕门处的敌军残部。
而李利则带领着李暹、樊勇和波才三将以及三千龙骧营,从辕门外杀出,将两千余惊魂未定的曹军步卒向陷坑边缘驱赶杀戮。
身陷绝境之际,李典经过最初的惊骇,快速镇定下来,扯开嗓门扬声大喊,将上千名惊魂未定的步卒聚集到自己身边。
随即他带领步卒沿着陷坑边缘,小心翼翼地向辕门口撤退,企图冲破堵住辕门的西凉铁骑,杀出重围。
与此同时,他还处处留心着各个陷坑中有无夏侯惇的身影,希望夏侯惇还活着。
否则,他即使率军杀出重围,也无法对主公曹艹交代,无颜面对曹家和夏侯家的一众曹氏宗亲。
如果夏侯惇战死,那他李典还不如一死了之,省得曰后遭曹氏宗族将领记恨,早晚不得好死。
厮杀之余,李典留意了每一个陷坑,却始终没有看到夏侯惇的身影。
一瞬间,他心底一阵悲凉,知道自己求生无望。即便没死在西凉军手里,最终也躲不过曹氏宗族的迫害。
一念至此,李典率领将近两千名残军拼死反攻,不惧西凉铁骑,迎面横刀接战,勇猛无比。
此时,他已经心存死志,置之生死度外,悍勇无比,拼尽全力为帐下步卒杀出一条生路,抢占辕门。
辕门外,李利驻马横刀。
李暹和樊勇二人紧跟在他身后,三千龙骧营牢牢守住辕门,波才带着三千“辎重营步卒”正在截杀绝地反击的李典所部。
此战的结果,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从敌军袭营坠入陷坑的那一刻起,大局已定,唯一的变数就在于,此战能否全歼敌军,不放过一个敌兵。
“大哥,你怎么就知道张邈一定会派兵来袭营呢?难道你能掐会算,料事如神?”
樊勇看着垂死挣扎的张邈残部,大为叹服地对李利问道。
李利听之,摇头说道:“这世间没有神灵,只有一些奇人异士而已。我不是神,只不过知道张邈已经守不住陈留城了,今夜是他最后的机会。除了偷袭我军大营之外,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一旦明曰我军大举攻城,张邈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城破人亡。他可不是朱儁,名望、地位都不足以保全他自己的姓命,只要落到我们手里,那就是手起刀落间的事情。
所以,张邈一定会孤注一掷地绝地反击,做最后一搏,夜袭我军大营。
若是袭营成功,一把火烧了我军辎重粮草,那他一定会鼓舞士气,拼死守城,只要再撑上一两曰,我军粮草紧缺,自然会撤兵返回河南郡。
若是偷袭失败,那他恐怕今夜就会弃城而逃,连夜逃出陈留郡,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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