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典韦憨笑着说道:“主公言过了。以末将看来,主公此番却是应该高坐于龙廷之上,但主公却为何要将太师椅搬到堂下?”
“呵呵呵!”李利讪笑几声,颇有感触地说道:“这张太师椅来历不凡哪!昔日董相国领命打造此椅,置于龙椅之下,放在朝堂之上,借此彰显其显赫的身份地位,威慑天下。可惜这张太师椅凌驾于三公九卿之上,非但没能让董相国声威更盛,反倒促使满朝文武大臣同仇敌忾,壑同一气,把董相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结果,董相国横死正阳门外,王允取而代之,再度坐上这张太师椅。
岂料王允虽是一介书生,却杀气极重,掌权之后竟不知安抚西凉将领,反倒赶尽杀绝。呵呵呵!朝廷通缉诏书中竟把我李利当做逆贼魁首,布告天下,悬赏捕杀?倘若不是王允逼我太甚,只怕他还能在这张太师椅上坐久一些。最少能坐上几个月。
如今物是人非。王允早已身死多时,董相国也已成粪土,这张太师椅却依然完好无损。朝堂之上有龙椅就够了,自当天子坐镇朝堂,君临天下。弄一把太师椅置于龙椅之下。岂不是不伦不类,自寻死路?可惜董卓喜欢显摆。王允沽名钓誉。此二人活了一辈子却看不透人心,看不破功名,最终不得善终。
一张太师椅,覆灭两枭雄。这两位权倾朝野之人,在我看来,都是利令智昏之辈。愚蠢之极!朝堂上,既有天子龙椅,何必再添加一张太师椅,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倘若董卓、王允二人皆有不臣之心。那便掌天下权柄,荡平九州,废汉自立即可,何须如此惺惺作态!如果此二人没有异心,偌大殿堂之中岂能没有他们二人的立足之地,何必置身于众矢之的?
现如今,这张太师椅令天下诸侯垂涎三尺,蠢蠢欲动,都想取而代之,执掌天下之牛耳。所以我今天也坐坐,稍后把它搬出去,找个经常盗卖宫中器物之人,作价五百金卖给袁绍名下的商铺。既然我们要还政于天子,那就摆正姿态,朝堂上不再增设太师椅,有一张龙椅就行了。”
李利一席话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激荡,余音袅袅。
随即,只见李挚神色泰然地冒出一句话:“那龙椅只有主公能坐得,其他人坐上去,都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呃?”李利惊愕地沉吟一声,厉声道:“放肆!天下未平,群雄四起,我连太师椅都不愿坐,要龙椅作甚?
何谓实至名归?没有独霸天下的实力,贪图虚名又有何用!李挚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可再说,否则必然被人诟病,得不偿失啊!”
“诺!”李挚神情淡然,对李利的斥责坦然受之,不为所动。
“典韦听令!”李利看着李挚不以为然的神色,轻轻摇摇头,随即沉声道。
典韦应声而动:“末将听候主公调遣,请主公示下。”
“即刻清理皇宫各处,不留死角,两日内务必完成。清点宫中阉宦、宫女和嫔妃人数,宫中只留一百名宦官,一百名宫女,驱逐阉宦,侍女和宫嫔全部交由六位夫人接管!”李利满脸肃然的沉声令道。
“诺,末将马上去办!”典韦欣然领命道。
“嗯。”李利微微颔首,沉吟道:“眼下西凉各县郡粮食短缺,流民遍地,没有多余的粮饷豢养这些阉宦、侍女和宫嫔,好好清理一番,就能救活无数百姓的性命。还有,之前哄抢宫中财物的官员,一律抄家,其妻妾子女发配居延为奴,十年后方能恢复庶民之身。
此外,传令李玄、李儒带上官员本册和赏赐名册,滕羽、鞑鲁带领全部兵马听候调遣。三公府邸所有扈从不得超过三百人,侍女百人,九卿府邸扈从百人,侍女五十人,其他各级官吏,府中扈从和侍女不得超过百人。满朝公卿大臣府邸内的扈从、侍女皆不得违反朝廷法令规定的人数,多出一人,罚没一金,拒不缴纳者,罢免官职,抄家流放!军中将领的府邸暂且搁置,将法令颁布下去,勒令他们自行整改,拒不执行者,严惩不殆!满朝文武百官名下的良田,依照朝廷记录的赏赐名册,清查他们在西凉二州的田亩,其它各州不计,超出朝廷赏赐之外的良田全部收缴造册,分给此次大战中伤亡将士的家眷和驱散的扈从、侍女。胆敢虚报隐瞒、抗令不遵者,抄没其名下所有财产,罢官去爵,贬为庶人;胆敢反抗滋事者,抄家流放,服劳役五年!此举事关朝廷纲纪,西凉兴衰,务必在一个月内清查完毕,此后加强监督,严格执行,无论何人胆敢顶风抗令,全部抄家流放!”
典韦闻言后,心神剧震,大声应诺道:“末将即刻传达主公将令!”
李利当即摇头纠正道:“不,这不是我的将令,而是朝廷法令!无规矩不成方圆,百官们口口声声中兴大汉,实则贪得无厌,中饱私囊。如今我们就按照朝廷法令执行,有理有据,先礼后兵,就从三公九卿府邸的人员和财产开始清查。如此自上而下的整饬朝纲,相信没有敢说我李利败坏纲纪,礼乐崩坏了。即便官员依旧背后诟病,但天下百姓却能看清楚谁是谁非。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违呀!此法一旦执行下去,反抗者必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都无伤大雅。肃清吏治,势在必行。待长安城整顿完毕之后,再由天子下诏,勒令西凉二州整饬纲纪。罚没的钱粮全部用于抚恤百姓和安置流民,如此两年之后,我西凉各郡县必然风气为之一振,我西凉二州必能逐渐强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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