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缓步走到刘协身后,握拳轻轻捶肩,低声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吗?大将军、、、哦,不,李利贼子似乎已经不需要借助陛下的天子威名了。因此他与李傕叔侄二人故意刁难陛下和百官,让陛下和百官们当众出丑,威严扫地。
今天朝会上,李利公然佩剑着履上殿,其麾下文武官员虽是脱履上殿,却见驾不跪,俨然无视朝廷法纪,惟李利贼子马首是瞻。对此,朝中百官敢怒不敢言,无人敢于责难李利,也没有人能替陛下分忧。而今纲常崩坏,权臣当道,陛下能够保全性命已是大幸,切不可轻言咒骂,万一激怒李利贼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协闻言神色一变再变,原本涨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浑身惊颤,惊惧不已。随即他眼神飘忽的拉着董弘,惊疑问道:“难道朕在李贼叔侄眼里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吗,他们胆敢弑君篡位?”
董弘神色黯淡地轻轻点头,轻声道:“据老奴所知,李利贼子手中现有四十多万大军,且都是能征惯战的精锐将士。实力日益强盛。而且,他麾下文臣武将云集,战将千员,文臣谋士多达数百人,已然羽翼丰满,不惧天下任何诸侯,自然也不会将陛下放在眼里。从李贼叔侄二人最近两日的异常表现来看,他们俨然有自立之势,陛下能够赐予他们的权势已经悉数敕封下去,往后已是无官可赏。奈何不得他们了。”
说到这里,董弘轻声叹息道:“哎!自董卓独霸朝野之后,皇室威仪江河日下,又经王允和李傕、郭汜等人连续叛乱,如今局势已然恶化到极致。仅以目前形势。李贼短时间内还没有对陛下不利的趋势,应该还会忍让一时。不会轻易加害陛下。
不过他如今已将陛下架空。乘銮驾、持天子剑,等同于陛下亲临,一举一动与陛下无异,唯一欠缺的便是天子名位而已。如此以来,李贼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待天下局势明朗之后。李贼必定谋国篡位,到那时陛下就危险了!”
“啊!这该如何是好?”刘协闻言惊惧,身体瘫软,靠在董弘腿上。惶恐失措问道。
董弘神色忧郁的微微摇头,低声道:“老奴愚钝无能,而今亦是束手无策,不能为陛下分忧,老奴罪该万死啊!”
“爱卿切莫自责,事已至此,怨不得你呀!”仰头抬眼看见董弘满脸愧色,刘协于心不忍,哀声劝慰道。
随之寝宫内陷入寂静,主仆二人沉默不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忽然,刘协轻声道:“听闻李傕与李利贼子叔侄二人素来不睦,之前李贼遭遇不测时,皇城险些发生兵变。不知此事确否?”
“呃!”董弘闻声愕然,当即点头道:“陛下所言不错,确有此事。不过,昨日屠龙观礼之事正是出自李傕之手,完全是他一手操办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侄子李利造势。由此可见,传言不实,不足为信。
换言之,李傕确是贪恋权势之徒,但他并不糊涂。纵然他对李贼心生不满,却还不至于叔侄相残。毕竟叔侄一家亲,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一旦李贼成事,那他李傕自然是水涨船高。在这一点上,李傕一点也不糊涂,因此他才会不遗余力操办屠龙之事,趁机削弱陛下和百官的威望。故而,老奴认为李傕这颗棋子我们借用不上,稍有不慎还会留下把柄,促使李贼对我等下毒手。”
“这么说,朕只有坐以待毙了?”刘协语气不悦的沉声问道。
董弘神色微变,思量着道:“陛下切莫急躁,此事还需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我等眼下困于宫中,行动不便,稍有差池便会引起李贼警觉,故而老奴认为陛下还需借助外力或可脱困。”
“外力?爱卿所言何意,且细细道来。”刘协神情一震,颇为急切地接声追问道。
董弘点头轻声道:“据老奴所知,李贼麾下并不是铁板一块,仍有一些人心向汉室,可惜力有不逮,故而一直不曾显现出来。此外,朝中百官大多忠心于陛下,只要运筹得当,未必不能成事,其中议郎董承便可一用。此人原是牛辅部将,牛辅被杀后他逃到胡轸帐下栖身,而今进入朝堂更是与朝中老臣交往甚密。由此可见,其人交友广阔,颇有人缘,既能与西凉将领打成一片,又能结交朝臣。若得此人相助,对陛下极为有利。”
“董承?”刘协沉吟一声,随之低声轻语道:“此人倒是颇为机灵,其女更是娇美可人,或可一试。爱卿,此事交由你来办,先给他一点好处,然后徐徐图之。”
“诺,老奴遵旨。”董弘眼神骤亮,欣然应声,而后主仆二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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