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匈奴人度过一个冬天。这仅仅是匈奴老王的劫掠所得,至于鲜卑部落、羌人部落以及白波贼抢到多少好东西,他却是不得而知。不过眼下联军还在征战,物资和女人全都关押在后方大营之中,待战事结束后,那才是真正分享胜利成果的时候。
“哎!”一声叹息中,匈奴老王终于抬头正视於夫罗,轻声道:“单于,这些年委屈你了,这一切都是老夫的过错。早年我权欲之心太甚,贪恋权势,若是早日迎你回归部落继位单于的话,我匈奴王庭也不至于颓败至此。”
说话之中他眼眶不由湿润起来,两行老泪顺着脸颊上的沟壑宛转流淌,显得极为自责。
强自镇定心神,匈奴老王哽咽道:“此番劫掠凉州如能获胜,老夫还有命在的话,我一定支持你正式继任单于之位,并将部落兵马全部交付于你。老夫绝不食言,请你相信、、、嘭!”
正当匈奴老王说出最后一句话的一刹那,一支尺余长的小戟猝然斜射而来。一瞬间於夫罗久经战阵,反应极其灵敏,闪身避让。然而他这一闪,却是让匈奴老王挨个正着,小戟瞬间洞穿匈奴老王的胸膛,而后余力未消,再次扎进一名亲兵的胸口。
“噗———!”小戟穿胸而过的一瞬间,匈奴老王口吐鲜血,瞳孔迅速放大,生命迹象正在他体内快速流失。
“你、、、罢了,看来老夫终究躲不过这一关,食言了!”匈奴老王口吐鲜血指着於夫罗,本想指责於夫罗,却又不知何故回到嘴边突然放弃了。艰难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匈奴老王双眼怒瞪,身体一歪栽下马背,坠马而亡。
“老叔啊!”於夫罗翻身下马抱着匈奴老王的尸身,失声痛呼,却见匈奴老王瞪大眼珠死死瞪着他,一动不动,嘴角还在不断流血。
诚然,匈奴老王虽已咽气,但血仍未冷,再经过落马一摔,倒是把噎在喉咙里的残留血渍挤压出来。
然而这一幕却吓得於夫罗随手丢掉匈奴老王的尸身,连忙后退,满脸煞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锵锵锵——啊!”
正当於夫罗怔怔失神之际,护卫匈奴老王的亲兵和他自己麾下亲兵策马上前,拉住掷戟射杀匈奴老王的典韦。可惜他们哪里是典韦对手,俨然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乍一冲上去便被典韦斩杀两人。而后,正当十余名亲兵杀将而来的时候,但见典韦身后又杀出两员手持长柄大刀的猛将,随着战刀凌空激荡,十余名敌兵数息间便被一刀两断斩落马下。继而,典韦三人合力冲杀,直奔於夫罗杀来。
跟在典韦身旁的两员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张辽和许褚二将。
张辽奉命冲破敌阵,袭取蛮军大营,若想冲破敌阵,必须先打垮於夫罗中军,否则根本无法脱身。何况此时埋伏在两翼的伏兵尚未杀进战场,因此张辽眼下还不能离去,只有一鼓作气冲破敌阵中军,方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至于许褚则是第一次参与此等大战,十分亢奋,一柄九环战刀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无人可挡,大杀四方。随之他后发先至,一路杀将而来,追上冲在最前面的典韦和张辽二人。于是三员虎将并肩杀敌,身后两万余战骑士气高涨,猛冲猛杀,不到半个时辰就将三万鲜卑铁骑杀得七零八落,四散逃命。
正是由于鲜卑铁骑的怯战逃命,才使得典韦三人趁着於夫罗和匈奴老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工夫,直奔於夫罗大纛杀将而来。一路砍杀之中,典韦本想出其不意地掷出小戟击杀於夫罗,如此蛮军一战可灭。没想到於夫罗终究是身经百战之人,与匈奴老王说话之余仍然十分警觉,第一时间躲过小戟,却将匈奴老王暴露在小戟的飞行路线上。于是,正在忏悔自责之中的匈奴老王做了於夫罗的替死鬼,被小戟正中心口,穿胸而过,当即命丧黄泉。
“杀呀———”
恰在典韦、张辽和许褚三将凶猛冲杀於夫罗亲兵,试图斩杀於夫罗的时候,蛮军后方传来响彻天际的喊杀声。旋即,但见胡车儿率领一万金猊卫铁骑从蛮军左翼背后杀将而出,而曹性、梁兴等将领则带着三万余郡府兵冲击蛮军右翼。此外,曹性所部五千弓弩手占据西面山坡,架起大型床弩,大肆射杀蛮军战骑,余下数千弓弩手张弓驰射,发现哪里抵抗顽强,便射向那里。他们这些弓弩营的射手,并不是乱箭齐发,而是有目标的精确射杀,几乎每一支箭矢都能夺走一条蛮兵性命,箭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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