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决断,迟则生变!”
“生变?”李利沉吟一声,当即微微摇头,沉声道:“军心不稳是客观存在的,却还不至于生变。我军这些年来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战力强横,无往不胜,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将士们擅长打顺风仗,稍一受挫便有诸多牢骚,甚至于怀疑统兵主将的领兵能力。这种风气必须刹住,此风不可长,否则后患无穷。索性此次联名请求撤换主将的将领大多来自郡府兵,没有主力战营的将领质疑主将周瑜的统兵能力;否则我军前景堪忧,势必再次严加整顿。以免将来一蹶不振。”
说完话后,李利从手袖中掏出一叠信帛,随手交给法正,轻声道:“看看这个,这是今天早晨送到的第三封战报,昨天中午我军再次与蛮军交锋,这次是面对面的战骑厮杀。”
“啊!又败了!”乍一打开信帛,法正当即失声惊呼,既而迅速看完信帛,随之怔怔失神。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李利微微颔首,低声道:“没错,这是第三封败报。半个月之内,周瑜大军三战三败,一次比一次伤亡惨重。士气已然跌入谷底,军心动荡。昨天中午爆发的青狼谷之战。金猊卫、虎贲营和一万余郡府兵悉数出战。与蛮军正面交锋。大战一直持续到夜间,战后我军战死四千余人,伤兵六千余众,兵力再次折损上万人。至此,我军出征时的六万大军只剩下四万余人,减员将近三成。实力大损,士气低靡。所以,眼下战局对我军愈发不利,军中将领怨气很大。将士们渐渐丧失了必胜的信念,军心真正动摇起来,局势堪忧。”
耳边听着主公李利的话语,法正强摄心神,迅速镇定下来。待李利话音方落,他接声说道:“既如此,不知主公有何吩咐,属下立即去办!”
李利微微摇头,沉吟道:“我没有任何命令,仍旧静观其变,不需要孝直连续奔波。”
“呃!”法正闻声错愕,扭头看着李利,担忧道:“战局对我军如此不利,这个时候只有主公才能挽回败局,重振士气,稳定军心。不知主公为何、、、听之任之呢?”
李利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侧身凝视着法正,轻声道:“孝直心神已乱,先前两份战报,你都看出问题所在,何以这封信帛却看不出究竟呢?”
经李利提醒,法正再次展开信帛,一字一字仔细察看,终于看出信中透漏的疑点。
“青狼谷之战,蛮军死伤七千余众,五千余伤兵被俘,随之后撤五十里。”法正轻声读出信帛中倒数第二句话,随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心思急转之下沉思不语。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周瑜将军确实不凡,每一战都有深意,一战比一战伤亡大,却同样给蛮军带来不小的伤亡。无形中我军仍在稳步推进当中,而蛮军虽然获胜,却在步步后退,距离南匈奴王庭已经不远了。”
“没错。”李利颔首说道:“南匈奴老巢位于朔方郡与五原郡之间的草原上,眼下蛮军已经退至并州上郡西北角,再后撤就是匈奴王庭。那里是南匈奴的大本营,族中还有数万控弦之士,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啊!”
法正闻声色变,急声道:“如此以来,我军岂不是羊入虎口,处境愈发凶险?三次战败过后,我军六万将士仅剩下不到四万兵马,实力大损。反观於夫罗蛮军经过三战之后,最少还有六七万兵马,兵马之多已然两倍于我军。请主公速派援军救援,否则一旦南匈奴骑兵全部出动,周瑜将军及我军数万将士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李利轻轻摇头,沉声道:“公瑾没有请求发兵支援,因此我不会给他增兵。我能给他提供的帮助,仅限于再派一人前往军前效力而已。不过有此一人前去,可抵数万雄兵!”
“不知何人有此神通,值得主公如此器重?”法正诧异问道。
“呵呵呵!”李利爽朗一笑,双眸含笑地看着法正,笑道:“不知孝直可有胆量前去前线支援公瑾?”
“啊!主公是说属下?”法正顿然惊愕,微微失神,随即义无反顾地起身走到李利身前,躬身道:“主公但有差遣,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好!”李利长身而起,朗声道:“本将现在任命你为军师,即刻前往军前效力,辅助公瑾攻取南匈奴领地。此次我将派遣五百金猊卫沿途护送,等你到达前方军营后,只需转告周瑜一句话:战事全由他一人做主,不必请示,自行决断即可;军中将领谁敢不听将令,一律严惩,准许他便宜行事。告诉周瑜,我信得过他,让他不必心存顾虑,大可放开手脚行事,一切后果由我李利一肩承担!”
“诺,属下遵命!”法正躬身应声,待他抬头起身时,却发现主公李利已经大步走进后帐。
于是法正不再迟疑,当即转身离开,而帐外李挚已经给他准备好五百金猊卫战骑,随之他翻身上马,带领五百铁骑一路向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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