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那里有扼守东南门户的险关——壶关。而壶关之后,就屯驻着李利麾下驻守并州的八万郡府兵,其主将正是李利麾下嫡系大将镇北将军滕霄。
因此李利并不担心曹军随后追来,此刻真正让他担忧的是,隐藏在眼前这莽莽群山之中的不漏蛛丝马迹的未知敌人。
半个时辰后,李利没有等到另外两支突围兵马,一个人影也没有。失望之下,他只得率领五千兵马钻进丛林,一路向西而行。
天空中的太阳时隐时现,使得大树参天之下的丛林里忽暗忽明,隐隐透着肃杀之气,令李利一行人倍感压抑,心神始终绷得紧紧的,片刻不敢松懈。
然而,整整一天时间,李利等人并未遭遇任何攻击,安安稳稳地走了一天的山路,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甚至没有一丝潜伏的踪迹。
第二天正午,李利一行人终于钻出山林,踏上相对平坦的大路,而这条大路正是冀州魏郡通往壶关的必经之路,亦称官道。
“主公,此地离壶关仅有三十里路程,一个时辰后我等便可入关!”桓飞策马跟在李利身旁,满脸喜色地道。
李利闻言后,一直冷峻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眉头随之舒展开来。随即他环顾四周,只见官道北面正是大军刚刚走过的丛林,而南面即官道路边则是陡峭的山崖绝壁,他们此刻便置身于靠近山顶的官道上。
刚刚斥候已经探明,山顶丛林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此以来,这条悬崖上凿出的山道再无可以设伏的条件。
至此,李利终于放心了,紧绷的心神随之松缓下来。是以他听到桓飞的话后,微笑颔首道:“是啊,入关之后我等就彻底安全了。传令大军加快速度,半个时辰之内赶到壶关城下!”
话音未落,李利便策马疾奔,俨然是归心似箭,心情极好。
恰在此时,一名哨骑从前方疾驰而来,见到李利的一瞬间,急声道:“报———前方两里处有一支三百余人的商队!”
“商队?”李利闻声勒马,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瞬间蹙在一起,脸色再度阴沉下来。正当他开口询问哨骑之时,身后又传来急报声:“报———禀主公,我军身后出现一支商队,车马众多,足有百余辆马车,随行扈从亦不少于五百人!”
“后面也有商队?”李利愕然一声,既而神色大变,失声惊呼道:“不好,商队就是伏兵!大军止步,速速”
“轰轰轰———杀!”
不等李利把话说完,便听到前方山道转弯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紧接着,只见一辆辆蒙着黑布的满载货物的马车扬蹄飞奔,径直朝着他率领的大军冲过来。旋即,一支支裹着油布的火箭猝然落在马车上,但见黑漆漆的黑布一点就着,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直到这一刻李利方才看清楚,原来这些马车上堆得一摞一摞的货物竟然全是茅草和干柴。
霎时,李利想也不想,当即勒马后退。当他勒马转身后撤的一瞬间,赫然看到大军后方出现了同样的一幕。只见一辆辆马车快速飞奔,那一匹匹拉车的战马被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逼得疯狂奔跑,其速度丝毫不逊于大军前方俯冲直下的那些马车。
面对上百辆火马车的前后夹击,李利和他麾下的五千将士进退两难,逃生无门,只能奋起抵抗,咬紧牙关策马冲向迎面而来的惊马以及其身后的熊熊大火。
“嘭嘭嘭———啊!”
悍然迎击之中,数十名西凉骑兵与迎面冲来的火马车剧烈碰撞。一声声砰然巨响之下,这些骑兵硬生生被马车撞飞起来,而马车也被骑兵们挑翻,旋即数十名战骑与翻滚的火马车一起飞出山道,坠落悬崖。顿时间,山道两端响起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声和战马坠崖时的悲鸣长嘶,以及坠落山崖后的砰砰巨响。
这样战骑与火马车同归于尽的场景,从第一辆马车开始便接连上演,俨然一发不可收拾,接连不断,愈演愈烈,战况空前惨烈。
但见一个个西凉骑兵迎面策马冲击熊熊燃烧的彻底失去控制的马车,那一刻的英勇与无畏,真正是壮烈之极,堪称世所罕见的铁血之师。他们仿佛都不怕死,也忘了自己的血肉之躯,恍如钢筋铁骨一般与发狂的惊马相撞。
“李贼受死,还我三弟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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