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面对如此巨变,刘璋如何能够接受摆在眼前的冷酷事实,情何以堪?
心神恍惚之间,刘璋面如死灰,神情黯淡,惊骇颤抖半晌,方才渐渐冷静下来。随即他慢慢抬起头,冷漠地看了看堂下的张松和吴懿,沉声道:“万万没想到,我煞费苦心组建起来的东州兵竟是为大将军作嫁,顷刻之间便成了颠覆州城的最大威胁。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大将军何以如此笃定我会组建东州兵,并且是招募流民组建成军?莫非大将军当真有神鬼莫测之能,未卜先知么?”显而易见,刘璋仍然不相信东州兵是李利事先安插在益州的一支兵马。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便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李利当真如传闻所说的天神附体,天命所归吗?既如此,为何前番他会兵败冀州,一举葬送了二十余万大军呢?
李利闻言后,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异彩,而后神情平静,脸上流露着自信的笑容。稍加思索后,他微笑着道:“季玉谬赞了,李某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焉敢自诩神祗,未卜先知。说起来,当初我之所以安排凉州郡府兵乔装前来益州,本意是替季玉抵御南蛮犯境劫掠,毕竟你我兄弟情深,为兄理应略尽绵薄之力。然则,为了不让季玉起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事先并未知会于你。其中原由,想必季玉应该能够理解,谁让我们是兄弟呢,我深知季玉多疑善忌,因此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否则你只怕是早就寝食难安,欲将这数万青壮除之而后快了。
至于益州内乱之事,季玉是当局者迷,而我则是旁观者清,早已洞若观火,预感到益州内乱早晚都会发生,只是季玉浑然不察,兀自不知罢了。自季玉提领益州以来,痴迷于酒色,疏于军政,军政事务尽皆倚重于长史赵韪,如此就让赵韪一天天做大,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手遮天。长此以往,益州就形成了主弱臣强的局面,无形中赵韪已然将你置于楼阁之上,却把他自己当成了益州之主,肆意培养势力,提拨亲信,随着势力不断壮大,不免滋生取而代之的谋逆之心。
经过这么多年的暗中发展势力,其人羽翼已丰,大势已成,岂能久居人下,甘受驱使;于是赵韪叛乱便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不是汉中之战让赵韪遭遇重挫,兵马损失大半的话,想必他领军从汉中回师益州之际便是季玉遭遇迎头一击之时。因为他之所以极力谏言出兵汉中,就是为了执掌益州大军,而后借得胜之师,弑主篡位,取季玉而代之,执掌益州。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汉中之战,赵韪率领六万大军连战连败,兵马损失惨重,最终全军覆没,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领兵将领全部兵败被俘。由此导致他的狼子野心遭遇重创,不得不蛰伏待机,继续暗中发展势力,以待时变。
此番他终于按耐不住发动叛乱,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我西凉军兵败冀州之后,势必休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恢复元气。这样以来,我军便无力出兵益州,而他就能趁此机会夺取益州;否则一旦我军恢复了实力,他便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我西凉军早晚都会出兵益州,收复西南州郡。然而他并不知道,我早已在汉中屯集重兵,一旦益州局势有变,十余万大军就会闻风而动,出兵收取益州。”
说到这里,李利停顿了下来,注视着刘璋,正色道:“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赵韪掌握了益州军六成以上的兵马,一旦他发动叛乱,季玉手中兵力便捉襟见肘,无兵可用。于是你就不得不招募新军,藉此抵御赵韪叛军,平息叛乱,而你所能招募的新军只有早年安置在西南的流民青壮,因为他们都是逃亡千里而幸存下来的彪悍敢死之士,战斗力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即使招募了新军也无济于事,所以我事先安插在西南郡县的郡府兵便自然而然地进入新军之中,成为平定赵韪叛军的主力。现如今,统领东州兵的所有将领都是出自我麾下的军士,而这则是仰仗永年和庞羲二人倾力举荐之功,也幸得季玉成人之美。”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利索性不再隐瞒,因为他留意到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隐约听见狂风暴雨中夹杂着兵器抨击声和惨叫声。这一切都说明,诸葛亮已经接管了驻守北门的东州兵,并将城外的马超所部龙骧营迎进城中。
“当然了,此刻李某能够坐在这里,所倚仗的还是东州兵现在,他们应该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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