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用则显得十分慎重。六成左右的益州将领被编入李暹帐下的益州郡府兵,全部降级使用;两成左右的将领被解除职务,贬为庶人;余下两成将领才是重中之重,亦是能够进入李利法眼的可用之将。
针对于这些尚可一用的将领,李利自己根本不出面,一律让刘璋出面劝说他们归顺;其中典型代表便是张任、严颜、雷铜和邓贤等人。至此,许多人方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李利一直将刘璋留在益州,其用意便在于此。
再次获得重用之后,严颜对张飞的感情颇为复杂。虽然他表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厌恶张飞,并不领情,可他心里却对张飞充满感激,只是碍于颜面,不敢坦然面对,不愿意当众承认罢了。
说罢严颜,便不得不提此次周瑜奉命镇守江州的缘由。
二十多天前,即江州陷落之后,为了早日攻克成都,周瑜便将帐下大军全都调往成都。由此使得新近攻取的巴郡兵力空虚,边境关隘和沿江垛口疏于防范,以致益州陷落的消息被泄露出去,随即传入仅有一江之隔的荆州境内。于是就在李利占领益州全境的半个月后,与周瑜、诸葛亮等人密议的当天晚上,李利接到密报,荆州水师调动频繁,数万大军紧锣密鼓地朝着巴郡方向集结,似有大举西进之势。
闻讯之后,李利当机立断,任命周瑜继续担任汉中都督,节制汉中、广汉、巴郡等三郡兵马,并率领五万大军进驻江州,抵御荆州军西进。
与此同时,面对荆州军跃跃欲试的西进架势,李利表现得极其冷静,断然拒绝了麾下将领欲与荆州军开战的请求,并叮嘱周瑜尽量克制情绪,能不战便不战,平稳过渡一段时间再说。若是非战不可,巴郡战事由周瑜全权负责,战和大计均由他自行决断,无需请示。
为此,李利私下告诉周瑜,此次出征益州的十几万大军已然是西凉军时下能够调动的全部兵力,而益州刚刚收复,平稳过渡才是当务之急,各郡县必须驻扎一定数量的军队维持稳定。是以驻扎在益州境内的十余万大军不能随意调动,无法支援巴郡战事,而整编之后的益州军亦另有他用,不能用来抵御荆州军西进。言外之意便是,周瑜手中可用之兵仅有五万之数,除此之外再无援军可用,故而能否抵御荆州军的西进攻势,全看他如何用兵。
由此可见,时下李利还不想与荆州刘表全面开战,因此周瑜坐镇江州的真实意图便是防止荆州军西进,而不是主动进攻。这是权宜之计,亦是相对保守的防御策略。
相对而言,就以目前形势而言,西凉军与荆州军开战的时机还不成熟,存在着诸多无法预知的不稳定因素;一旦两军开战,冀州曹操势必坐收渔翁之利。这一点,不仅李利心中了然,只怕荆州刘表同样是心知肚明。
所以,此次荆州军频频调动兵马极有可能是佯动,虚张声势,试图对西凉军施以震慑,并不是真的打算与西凉军开战。毕竟,益州和荆州是现下仅存的两股汉室嫡系势力,虽然彼此间素来不睦,却是相互依托,毗邻共存的诸侯势力。而今益州刘璋不战而降,李利占据了益州,这让荆州刘表大为震动,寝食难安。
正所谓唇亡齿寒。益州沦陷之后,李利的势力进一步做大,无形中对荆州形成东、西、北三面夹攻之势。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刘表岂能无动于衷,如何还能安坐荆州?
毫不夸张地说,李利占据益州之后,荆州刘表已然被逼到墙角上。无论他是否有心争霸,究竟是真的只想坐镇荆州安度晚年也好,还是惺惺作态也罢,他都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没有退路。如今留给他的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效仿刘璋,不战而降;其二,誓不妥协,倾尽全力放手一搏,与李利一较高下。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然而,倘若刘表仅凭荆州一州之地就想和李利正面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显然,刘表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是以他要趁着李利刚刚占领益州之际,大军佯动,造成一种大举西进的声势,给李利施加压力,加以震慑。而震慑的背后,刘表必然另有所图,只是其用意何在,目前还不得而知,一切都在悄然酝酿之中。
可以预见,时下正有一股诡谲奇异的迷雾笼罩着大江南北,待拨开迷雾的那一刻,必将再次改变现有的天下格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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