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晏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到底平安要紧,眼看着锦哥儿一天天好转,肯吃奶,便是自己每天再多走几趟,也不觉得辛苦。
自打锦哥儿一去,晏氏每天都几乎耗了婆婆身边。
初盈如今三天晨昏定省一次,而且得了婆婆嘱咐,起比较晚,一般去了盛二奶奶都已经回去,其实也是有意无意避开她。
不是说盛二奶奶有什么坏心,只是不喜欢这个人。
这天去请安,初盈还特意到里屋看了锦哥儿,脸色粉扑扑,对晏氏笑道:“看来一吃上奶就好转许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是,大夫也这么说。”晏氏眼里是高兴,眼见儿子乖乖睡得香,怕说话吵着了他,于是陪着嫂嫂出门,“大嫂好好歇着,明年我们锦哥儿就有了伴儿。”
谢夫人见妯娌俩有说有笑,问道:“说什么呢?”
晏氏重复了一遍,又道:“这些日子,实是辛苦娘了。”
“有什么辛苦。”谢夫人不以为意,笑道:“我一个人正愁闲得慌,如今有锦哥儿日夜陪着,反倒觉得热闹,再说还有奶娘她们照顾着,又不费多少劲儿。”
婆媳几个有说有笑,有一种暂时平静下来感觉。
初盈回了房,与简妈妈闲话起锦哥儿,“难不成锦哥儿一辈子住夫人那儿?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人心惶惶。”
“哪里那么好查?”简妈妈摇头,指了指五房,道:“多半是那一位……,只不过眼下没有证据,倒是让她乐得开心。”
只是奇怪是,谢长瑜和晏氏每天都回去,倒也没瞧出多大影响。
初盈觉得十分纳罕,简妈妈却道:“有些东西分量小,大人用了受得住,奶娃娃可就不行,随便扔那个犄角旮旯就行了。”
一时间,五房院子成了禁地。
出了这么大事,谢长瑜夫妻都是倦倦,中间还横亘着一个苏姨娘,便是有心想说话亦说不出起来,彼此都是相对无言。
如今谢夫人限制了小儿子自由,不准他去找苏宜君,每天晏氏这里睡卧不安,一晚上里翻来覆去折腾。
晏氏瞧着心烦,加上惦记着儿子,睡不好、吃不香,没几日功夫便憔悴一圈。
正好第二天是休沐日,谢夫人对一圈儿女说道:“正好大家得闲,不如去庙里给菩萨上柱香,添一点香油钱。”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替锦哥儿谢菩萨保佑,再为家里人求平安,特别是初盈还大着个肚子。
说起来都是长房和五房破事儿,盛二奶奶显得懒洋洋。
礼哥儿和信哥儿是小孩子,自然十分高兴,两兄弟叽叽喳喳,一个围着谢夫人嚷嚷撒娇道:“祖母,我要买上次小泥人儿。”
另一个去拉扯母亲,“我想吃香肉混沌。”
直到谢长盛咳了一声,方才打住了两个孩子欢。
谢夫人对孙子辈十分宽容,一一答应,“都买,都买。”又看向初盈,“你有身孕去不成,就让老大家陪着你。”
初盈心里正有些不舒服,闻言点头,“都听娘。”
盛二奶奶有些诧异,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假意说一句,“还是让长珩跟你们去”之类话吗?这位大嫂仗着自己有身孕,连个客套话都不说了。
这会子如此轻狂,万一回头生下来是女儿……,那才有笑话看呢。
谢夫人又说起那家香火盛,哪家菩萨灵,因为锦哥儿好转能吃奶,心情好不免长篇大论起来。
晏氏等人自然是要附和几声,半晌都没说完。
初盈渐渐觉得耐不住,忍了又忍,——想说先回去,又怕旁人觉得自己娇气,特别是像盛二奶奶,刚才那闪烁眼神,自己心里何尝不明白?况且今天大伙儿齐聚,实是不好开这个口,扫了众人兴致。
谢长珩一向细心很,侧首轻声,“怎么了?”
“觉得有点冷。”初盈怕说自己不舒服,又是惊动一窝蜂乱起来,“可能是早起穿得少了。”
谢夫人目光看向这边,说道:“到里屋坐坐,让丫头取了衣服再回去,别路上再冻着不划算。”
“还好。”初盈觉得自己坐不下去,搭着丈夫手起身,笑道:“不如娘借我一件厚披风,还是回去加衣服吧。”
谢夫人忙叫人去取披风,笑道:“别嫌我老气。”
“怎么会?”初盈笑了一句,凝珠从良辰手里接过披风,给她披上,一起对谢夫人告了辞,谢长珩陪伴下出门而去。
谢夫人也没了谈兴,说了一小会儿便让众人散了,单独留下苏妈妈,“派个人去长房问问,是不是大奶奶不舒服了?”
“我也瞧着有些不对劲。”苏妈妈点头,“这就去。”
没多久,一个小丫头回来回话,“听说大奶奶刚到长房院子门口,就吐了。”
谢夫人脸色一变,挥手道:“下去吧,管好自己嘴巴。”回头对苏妈妈道:“平时不都好好,怎么突然……”脸色微沉,“难不成那个祸害精,对老大媳妇也做了手脚不成?”
苏妈妈觉得一头雾水,“奇了怪了,苏姨娘和身边人都出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