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风故意瞎扯的说道。
张怀安神sè中立即露出崇敬之sè,冲天拱手:“季勇士难道不知道,这正是咱们皇上胸怀宽广包容四海的表现所在,也是她老人家光明正大不怕邪祟的具体体现呀!突厥人如何,高丽人又如何,闵越人吐谷浑人又怎么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草民,他们全都是咱们皇上的子民,皇上对待他们全都一视同仁,这是咱们这些凡人所不能够达到的一种境界。”
“听了张公公的一番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没错,皇上以至诚对天下,天下遂以至诚待皇上,突厥将领那么多,但是反叛的也不过是百分之一二而已,他们大部分还都是把陛下当成是真命天子的,这个世界上坏人贼子总还是要有的,不然世界也不能称其为世界了,老子说得好,前后相随高下相盈善恶相较,有好就必然有坏,这是万事万物亘古不变的真理,我听说前朝有一个叫做契苾何力的突厥将领,非常勇猛,多次帅军进入突厥本土,殚jing竭虑至死不渝,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了拖延时间,季惊风把一些废话和套话,说的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一开始的时候,张怀安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渐渐地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因为时辰早已经过了。
“咳咳,季勇士,话题已经扯远了。昨夜战楼已经遭到了血杀团的重创,今天玄甲jing骑也在府内龟缩不出,这正是咱们宣读旨意的大好时机,血杀团已经在暗中待命,季勇士何不登堂入室,堂而皇之的宣读陛下的圣旨,眼下时辰已经过了,再拖延下去只怕咱们两个都有失职之罪呀!”张怀安突然醒悟过来,赶忙提醒。
“可是娄帅还没有来呀,我也很为难!”季惊风在心里大大的盼望着娄师德赶紧回来,好歹也要给一个消息,张怀安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笨,实在是不好骗啊!
“不等了,娄帅进宫面圣去了,皇上ziyou处置,我们现在立即就动手好了!”张怀安对武则天最为忠心,他可不想有一丁点违背了皇上的旨意。
“张公公……”季惊风突然靠近了张怀安压低声音说道:“你我都不是军方的将领,如此大张旗鼓的调动龙武军,万一皇上对我们产生疑心,其罪当诛啊!左龙武军乃是皇上的心腹军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意调动的!”
“这……”张怀安登时有些迟疑了,季惊风说的没错,武则天外宽内忌,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插手禁军的事情,如果有人在禁军问题上搞东搞西,她会毫不犹豫的取下其人头,禁军这种东西说白了是一柄双刃剑,能保护皇上,也能威胁皇上,所以,唐朝把禁军分成很多只,让他们分权而立分庭抗礼,就是害怕有人造反控制皇上。但是到了唐朝末期,宦官当权,禁军往往掌握在一人手中,皇上遂成为笼中之鸟,就连由谁来继承皇位都不能说了算,当真是十分悲哀。
“那还是再等一下,不过一炷香之后如果娄帅还没有来,那就不能再等了,杂家只怕迟则生变,万一出现了问题,咱们真的是无法交代,比擅自调动禁军的罪名还要巨大!”张怀安心想,季惊风说的也对,皇上并没有赋予自己便宜行事,指挥禁军的权利,自己越俎代庖和造反有什么两样。当然,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遭到当权派的利用,万一有人拿出来大做文章,你说它不是个问题,它也还真就是个问题哩!
这个娄师德可也是,居然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回来!张怀安心里这么想,但是却不敢随随便便的往外说,面对着如此之多气势汹汹满清热忱全副武装的禁军,岂能随便的说娄师德的坏话,虽说是皇上身边的人,也有可能自取其辱。
季惊风的目光穿过婆娑的树影,一直望向远处高高竖立的战楼,暗想,目前这种情形之下,武攸暨肯定是逃跑了,无论如何皇上都要杀他,在阿史那斛瑟战败之后,他的出路只有逃命,碎叶城的所谓大高手可没有把他也救出去的义务和必要xing。
“皇上有旨,季惊风张怀安接旨!”就在一炷香快要烧完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风而来,娄师德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在禁军士兵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