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船队改了航向,船舱中酒桌上的海鲜也换了一席。
又行了两个时辰,夜色深深中,前方出现了几座岛屿。有手下入舱禀告,说黄尾屿、赤尾屿和钓鱼台到了,只是此处礁石过多,夜间不宜行船,请示总盟主是否登岛过夜。
郑芝龙常年往返东西,当然知道此处乃是福建至日本的海上要道,且对此处海路十分熟悉,当即命令船队靠近黄尾屿,登岛过夜,钱青健却提议道:“我们何不去钓鱼台耍一耍。”
郑芝龙不知何故,却欣然允诺,道:“就按钱先生说的办。”
话说明代国人称之为钓鱼台的这座岛屿,就是后世的钓鱼岛,只是明廷虽然曾经握有该岛主权,却并未在这座岛上留下什么永久性的标识。
钱老魔此时武功稀松,没了踏平日本的本事,既然路过此处,便琢磨着在钓鱼岛上留点纪念,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腔爱国热忱。
他让郑芝龙选派手下海盗一百三十人,每十人一组,其中七人持长索,三人以绳索缚腰,三人之中两人递送锤凿等工具,一人铭刻,连夜在钓鱼岛东南侧陡峭山岩上刻下十三个斗大的楷书:钓鱼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
郑芝龙不明其意,但觉钱先生行事高深莫测,不敢拂逆,便事事照办。天亮时,看着这即便是在数里之外海面上也能清晰辨认的十三个大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钱先生此举何意?”
钱青健怅然道:“省得将来投鼠忌器时嘴炮丢人。”
他既不知这身武功何时才能练到超越从前的水平,也不知将来倭寇船坚炮利之时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眼下做这力所能及之事实属无奈。
郑芝龙益发听不懂了,却不敢再问,这越问就越显得自己没学问啊。
船队再行,钱青健和郑芝龙都是海航专家,丝毫错不了航向,老钱对去往灵蛇岛的航线更是烂熟于胸,看见郑芝龙指挥准确,便不插言,不一日船至辽东近海,灵蛇岛已在视线之中,但见岸上树木苍翠,长长的海滩望不到尽头,尽是雪白细砂,而细浪连绵之中,竟有一个半大孩童正在水边嬉戏。
郑芝龙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笑道:“钱先生,这女娃是你的掌珠么?恁地惹人怜爱,只惜少了哪吒陪她玩耍。”
已经做了一副眼罩戴在脸上的钱青健武魂探知范围远远不及岸边,本是近乡情怯,正在考虑如何与留守在岛上的两位丈母娘分说众妻妾的去向,听见郑芝龙这般说起,顿时一惊,脸色微变。
灵蛇岛上哪来的小女孩?难道说这九十多年之中某位丈母娘终于耐不住寂寞,找了男人又产一女?不能啊!
虽然他始终对黛绮丝和宁中则以礼相待,但这两位毕竟也是女人,而且对自己情深意重,这些钱老魔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之所以屡屡离开灵蛇岛,常年在陆地上部署侠客岛计划,也有躲避两位丈母娘的成分。
每逢这两位丈母娘长春功轮回之时,那可不是一般的美貌诱人,钱老魔一生率性于男女之事,真怕一不留神就把她们给上了,真若那样可就尴尬了,非但无颜面对范昭和岳灵珊两位妻妾,这若是传扬出去,怎么受的了天下人悠悠之口?
别的事可以不在意世人诽议,这种事真心不行。
只是,眼下这海边嬉戏的小女孩又如何解释呢?或许是她们近年出去收养了的?
细想之下,觉得此事极有可能。自己的妻妾们已经离开了灵蛇岛近百年,自己更是离开了百年以上,且均是一去无踪,又没有消息传回,再加上侠客岛陷落时的恐怖景象,贝海石和丁不三他们必然会认为岛上五十五人尽皆死去。
如果这消息传到了灵蛇岛呢?或者两位丈母娘离岛出来打探呢?那么她们两个定能知晓当日侠客岛的发生的巨变“惨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她们哀恸女儿女婿离世多年以后,另寻了男子改嫁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在她们轮回的数月甚至年余时光里,娇艳的青春需要雨露来滋润。
武魂能够“看见”郑芝龙还在看着自己,意为期待自己的回答,想到自己已经接近了答案,可那答案多少有些令人失落,便摇头道:“这女孩不是我家的,待会儿上岛时,我去问问。”
说话间船至浅滩抛锚,海盗们放下几条舢板,郑芝龙亲自陪同老钱上了舢板,由两名海盗划桨,直接划到了小女孩的身边。“看”上去,这女孩不过十一二岁,只略具姿色,却算不得美人胎子。
坐在舢板上,钱青健和蔼道:“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你爸爸妈妈呢?”
那小姑娘正在水中捉一些细虾小鱼,根本没发现有人过来,突闻人声,惊得跳了起来,又看见钱青健双眼黑罩的怪模样,顿生恐惧,瑟缩着向岸上退去,若非钱青健语声和蔼,她只怕已经高喊狂奔而回了。
郑芝龙见老钱有搞不定的可能,便从怀中拿了一只珍珠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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