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一大沓的钞票,好仁捧在手里,有点起疑了。
这钱包也不知道年轻人是怎么得来的,好仁颇为提防地又看了年轻人一眼,想:该不会是个偷吧?
好仁犹豫。
这钱该不该拿?
年轻人显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夺回钱包,把钱一抽,他把所有的钞票直接拍好仁手上。
好仁一愣。
好仁还来不及开口,年轻人已经把空钱包如垃圾般丢到了车后座去。
好仁见他这般,突然地,觉得有点难堪。
他是借又不是骗。
而且说好了一定会还的。
年轻人不耐烦的施舍让人尴尬。
好仁突然地都有点不想要他的钱了。
还在犹豫这钱还借不借,年轻人瞟他,看他没动,说:“还不去?”
好仁抬眼。
想来,算了。
人穷志短不是?
大丈夫能伸能屈嘛,先回家,再还钱,自己又没打算讹他,到时候把钱汇回来给他便是了。
好仁对他躬身点点头,道了谢,拿着钱和证件下了车。
好仁不识路,茫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往火车站广场奔了去。
年轻人一路目送,按下了车窗,点着了一支烟,寒风中自言自语,讽:“待会买到票不敢上车我看你怎么瞎掰。”
也没等多久,三支烟的功夫好仁就回来了。
上到车上,手上的东西往年轻人手里一还,年轻人一看,钞票貌似一张都没少,他眉头一挑:“怎么了?”
“这么晚了还人山人海……”
好仁呵了呵冻僵了的手,喃着,现年轻人一直盯着他,他搓搓手:“没票了。”
外面好冷,好仁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很好看。
“那怎么办?”
年轻人看着,眼中的玩味又起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好仁回答,好仁听着,有种感觉,觉得他的态度有点怪。
“不如坐飞机啊。”年轻人说来,马上又:“哦,大过年,估计也没有票了。”
好仁正愁着呢,听来,总觉得年轻人这话不是真心的,倒有点拿捏他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
好仁心里奇怪,对他打量,年轻人看他这样,坏坏一笑,烟头往外一扔,关上车窗,说:“算啦。”
“我安慰你~”年轻人动车子,对好仁:“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好仁有点慌。
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医院。
但是很快,他知道自己的拒绝没有用。
车子风驰电掣,一个多小时之后,在僻静幽黑的山顶停下。
好仁眼睛眨巴眨巴,傻了。
他压根不敢下车。
“这是哪啊?”
“你说呢?”
年轻人抿嘴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薄薄的唇,笑得好暧昧。
好仁心里直毛。
看这荒山野岭的,又黑又静,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医院。
他刚想开口,年轻人自己先下了车。
年轻人从车后厢提出了一打啤酒,走到好仁这边,敲敲车窗,好仁摸索好半会儿没能把车窗玻璃降下来,干脆把车门打开了,急:“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到底是要做什么?”
劫财?
他还要问他借咧。
劫色?
他是一大老爷们啊。
“谈心。”
年轻人把手上的啤酒一亮:“还不快点下来?”
谈心?
两人压根不认识啊,哪能去到那个层次?
好仁把车门合上了。
打死他都不下去。
年轻人也不管他,自顾自走到凉亭那喝酒去,车子的钥匙就插在钥匙孔上,天寒地冻,好仁现在迫切地想回到医院里倒头大睡。
只可惜他根本不会驾车,看年轻人不肯回来,只得在车上和衣蜷缩着。
好仁后来在车上睡着了。
越睡越冷,他懵懵冻醒,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在哪。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照明。
山风冷冽,凉亭深处,只有好仁自己一个人,正蜷缩着睡在冰冷的长条石凳上。
呃?!
好仁猛地一下彻底惊醒了。
没有年轻人!
没有啤酒!!
没有车子!!!
夜半三更,寒风刺骨,好仁此时正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僻静山顶上。
人咧?!
他一时无措,遍寻不得,惊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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