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旭带领的大军并没有点亮火光,所以鸡泽城墙上的黄巾并不能看清王旭这边的具体情况,听到鼓声也已经习以为常,只以为又开始虚张声势,毕竟已经折腾了一天一夜的他们已经非常疲惫,很是松懈。可鸡泽的守将严政和高升此刻却仍然是惊疑不定,两人经历过前次大败,已经心有畏惧,此刻听到鼓声,不由对望了一眼。满脸胡茬,额头眼角均有一道刀疤的高升更是极为恼怒地骂道:“这些汉狗究竟怎么回事?早晨就得到消息说出兵了,我们整整守了一天却没有一点踪迹。入夜时来了一支兵马,又远远地躲着,不停地敲那破鼓。报告给人公将军,他又说后方也出现了汉狗,担心他们又是故技重施,明着是打我们,实则偷袭后方。可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打又不敢打,守又不知道怎么守,在这么熬下去弟兄们都得废了。”
严政闻言,也是苦笑着叹道:“这个我也没搞明白,派人去外面打探,可却什么都打探不到,进入广年城的探子又失去了音信。本想安排一半人警戒,一半人休息,他们又突然冲了过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冲了三次后,士兵也都习惯,没那么恐慌。这不,你看他们很多都就地坐着休息了,这样也好,如果敌军杀来,既可以迅速反应,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只不过这次擂鼓之后,怎么没有听到汉军冲锋的喊杀声,只有脚步声呢?”
就当严政疑惑的时候,却陡然看到注视着城外的高升面色巨变,手指着城外,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回头往城墙外看去,严政差点当场就软倒在地。还好他终究不是第一天打仗了,立刻便扯开了嗓门吼道:“全部起来,妈的,汉军攻城了,全部给我起来,弓箭手快射击!快!”
可惜已经晚了,他们能借助城墙上的火光看清密密麻麻的攻城部队时,吕威横和赵睿都先后冲到了护城河边,土石袋子如雨般被扔进了护城河中,在城墙上黄巾混乱的组织防御的时候,护城河已经在几个眨眼间被填平了好几段。而扛着攻城器械的士卒也不傻,立刻从开辟的道路蜂拥而上,数息之间就已经将梯子驾到了城墙上。而且吕威横和赵睿更是先后带人砍断了护城河上的架桥锁链。架桥轰然落地,一条直通城门的道路顿时摆在了士卒面前。
见状,王旭也是大喜,立刻便大声喝道:“众将士呐喊助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后方闲着没事的士卒顿时便扯开嗓门大吼起来。“杀啊!”
“前面的兄弟们,恭喜你们夺得首功!”
“加油!不要被我们抢了功劳啊!”
“不行的话就换我们上吧!”
这番乱其八遭的吼声一出,徐淑顿时便娇笑个不停。王旭,周智和张靖更是险些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额头冒汗!这才想起这是一支杂牌军,并没有统一的呐喊口号!不过此刻形势大好,所以怎么喊也无所谓了,只要声音够大就行。
而前面的士卒听到这些话,反应倒是不同,城墙上没有箭雨,一路顺畅,哪里还愿意把功劳生生让给别人,打胜仗可是这些普通士卒升官发财的唯一途径。所以前面士卒眨眼间爆发出的喊杀声竟然远远超过了后方数倍的兵士,争先恐后地往城上攀登。吕威横和赵睿也是亲身上阵,纷纷抢过梯子,快速纵跃而上。
刚刚被吓醒的黄巾士卒眼见汉军已经兵临城下,都是惊慌地乱成一团,有反应快的弓箭手能勉强射出一些箭支,但也大多也松软无力,而且过于稀疏,没能形成太大伤害。等黄巾好不容易稍微整齐一点的时候,不少汉军却已经冲上了城墙。黄巾单兵战力本就不如汉军,此刻更已是精疲力竭、精神颓靡,哪里还是对手,刹那间便节节败退。
看到这一幕,王旭笑了。知道大局已经,看到前方士卒多已经登上了城墙,想了一下,便回头唤道:“张?,高览!”
“末将在!”
“你二人带兵前往接应,协助吕威横与赵睿两位将军破敌!”
“诺!”两人听到王旭这命令,顿时大喜,拱手一礼后便迅速跑去点齐部曲,杀奔鸡泽。
而此刻王旭身边的宗员也是心情舒畅,忍不住地赞道:“王将军真乃神人也!以此妙计破敌,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闻言,王旭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不能说是什么妙计,只不过是戏耍了一番张梁而已,如若不是黄巾心败不久,士气低落,将领胆寒,也不会这么轻松!”
话音刚落,众将顿时叹服!
不过王旭却并没有再说话,静静等了一会儿,当看到鸡泽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时,当即将披风一甩,手中长枪抬起,大喝道:“全军冲锋!”
眼见功劳在前,早就等得望眼欲穿的士卒顿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随即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发足狂奔,铺天盖地得往鸡泽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