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立身不稳之下,整个人都倒向地上。
这该死的累赘长裙!
她心中暗咒,却没有等到撞击的痛楚,而是被他牢牢扶住,双眼炯然看向她,愠怒道:“三句话没完你就闹脾气,简直跟只刺猬似的!”
“放手!”
小古拍开他的手,侧过头去冷声道:“何必拉拉扯扯,有话就说,我听着便是。”
这般冷若冰霜的态度,却是让景语眼中的灼热瞬间冰住,怒意上涌想要指责,却深知她脾气倔强,只能徐徐劝引,于是叹了口气,换了正式话题问道:“红笺在狱中跟你配合救人,到底怎么会闹成这般模样,若不是我留了后手,只怕连你们两人都要失陷在内!”
他的语气原本偏冷,这句含着薄责质问,却好似是冻实在了的冰渣,让人胸口噎得慌,小古听了心中隐痛更甚,混合着那股焦躁,冷笑道:“是我技不如人,露了破绽被人识破了手段,倒是连累了你心心念念的红笺,这事我会负起责任来!”
“你说这话,真是全无心肝了吗?!”
景语双眉一轩,眼中的怒火却都化为幽邃冷意,直直瞪向口气夹枪带棒的小古,“你可知道,大家为了救你们,花费了多少心力?老四带人彻夜赶工挖通堵塞的陶管,连十指试指尖都磨出血来,就是这份地图,我也不是凭空弄来的——工部的书办为了偷来当年建城的管道导引图,也是险些暴露身份!”
小古听得呆了,心中所有的焦躁烦恨都在瞬间冰消溶解,她睁大了眼,眼中闪过愧疚的光芒,随即却强压下去,只是冷声道:“这又是何必?金兰会的规矩以任务为先,能救则救,不能救便罢,横竖我们只是在牢里受几天罪而已,锦衣卫那边不会轻易杀人。”
她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惊诧而觉悟的波光,似笑非笑的回过脸来看他,“也对,你担心美人儿受刑被*,所以才急着救人——虽然是附带,可我也承你这份情,将来必定还你便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
景语不是蠢货,听到她这么三番两次夹枪带棒的话音,心中已经明白了三分端倪,“听你这意思,是疑心我跟红笺有什么首尾?”
“这算什么疑心呢,红笺眉目五官像极了她姨娘,当年可是把我父亲迷得专宠偏疼无比……”
小古唇边冷笑,却漾出一道苍凉讥讽的弧度,“她那般花容玉貌,又是弱柳扶风之姿,你们男人见了便要疼惜不已,又何必再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景语的大笑,小古正摸不着头脑,却见他收敛了笑容,幽邃冰冷的目光看向她,“只因为你父亲薄情寡义,你便要把世上男人都恨上了?!”
小古被他那寒冰般的目光一触,不知怎的心中一颤,原本犀利快疾的言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景语在昏暗中冷冷一笑,那般风神隽秀的脸上,却是闪过一道凌厉之色,“这般庸脂俗粉,又算得了什么?”
他明亮清冷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脸上原本含怒,看入她睁圆的星眸时,不知怎的唇角却带出笑意来,“怎么,你这口角是喝了多少江西老陈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