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了——朱棣准备要迁都,而他本人将在第一批离开!
幸好,如郡找到了那只木盒,而他也从她和如瑶手里夺到了木盒和玉钥,总算找到了皇宫的地下线路图,顺利完成了布置。
狂风骤雨即将开始,而他就是独坐将台的大帅,等着接下来的惊天好戏!
他原本以为自己该激动兴奋的——大仇即将得报,凶狠残酷的篡位暴君,以及那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都将在涛涛江水中化为浮尸!
但他终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心中诬陷疲惫,胸口空落落的,周围的黑暗和寂静,都似乎在朝他逼压而来。
如郡……
他闭上眼,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曾经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如郡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段彼此失散的漫长岁月里,他因为血仇和怨恨,一步步走向复仇的深渊时,她曾经是他心头唯一的阳光和甜美
而此时,如郡却因为他的设计,受伤被悬吊在锦衣卫的碉楼旗杆上!
夏夜露深,她的伤势有没有恶化,那个姓沈的小子有没有好好照应她……而她,有没有对他恨之入骨,伤心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拒绝自己再想下去——这一切,还有最后六天就要彻底解决!在那之前,他不该去想如郡,也不能去想!
如郡,对不起……
他的鼻子有些酸涩,暗夜的烛光下,眼角依稀有晶莹的微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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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日之中最炎热的午后,日光近乎变为淡金白炽,小古被放下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广晟把她抱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心里刀割一般。
“哟,沈指挥使真的好艳福啊,这么一个大美人搂在怀里!”
东厂那边奉命来视事的宦官嗓门尖利,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着,显得格外猥琐。
广晟脸色一沉,却是仍然没放开,一双桃花眼看向这宦官,唇边笑意艳丽而冷冽,小古看到这熟悉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犯坏了。
果然——
“小李公公,这男女之间的事,你都没尝过滋味,因此只有这纸上谈兵的经验啊!”
这一句一出,顿时那年轻宦官脸上一阵发青,周围人发出一片嗤笑声,七嘴八舌的起哄。
“那是当然,都被割了卵蛋了,连女人的胸脯都没见过摸过吧?”
“你这话就说偏了,人家弄不好有宫女姐姐对食?”
“什么呀,欺负我没见过世面是吧,能弄上对食的,起码得是少监这一档的,否则人家如花玉的姑娘凭什么跟你?”
锦衣卫上下对东厂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又有顶头上司亲自毒舌,于是各个七嘴八舌的嘴贱起来,气得那宦官脸色涨得通红,手握刀柄目光恶狠狠的看向众人。
“都给我住口,怎么可以这么编派东厂的公公呢,真是太没规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