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语心中已是大怒,懒得理会他,对常孟楚沉声道:“转个方向,立刻去锦衣卫衙门。”
日头渐渐的朝西坠去,他的心也渐渐坠入无边黑暗——
就算无数次伤害你,就算狠心逼你离去,终究,如郡你都要跟我作对到底,因为我而再受灾劫吗?
这是你的执着,我的罪孽,还是你我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锦衣卫衙门碉楼的旗杆下,此时站满了人,却是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汉王朝天看了看,只见旗杆顶端绑缚着一个身着灰白囚衣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那雪白的肌肤却在西坠的夕阳下,倒映出一片淡金流辉,宛如世上最珍藏的绝美秘瓷。
“是个美人儿,就是不知道,一只手被砍落的时候,她的哭声和叫声是不是同样甜美!”
汉王朱高煦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是血腥得让人不寒而栗。
广晟看着旗杆上的小古,袖中拳头攥紧,面容却宛如冰霜一般。
之前汉王步步紧逼,非要他当众行刑,还轻描淡写的说“砍掉一只手臂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正在两边僵持的时候,亲随沈平跑来在他耳边说,小古让他照着汉王说的办。
“相信我,我不会盲目牺牲自己的。”
他摇头不应,沈平继续两边跑,如是再三,连汉王都看出蹊跷来,“沈指挥使的手下似乎挺忙?不知是有什么要务?”
广晟皱着眉头看完掌心被塞入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已有计划,让他来”。
于是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汉王虽然丢了大脸,此时此刻却又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迫不及待要凌虐眼前女子。
“把绳子放下一半。”
广晟一声令下,随即有手下照办,面色苍白看似虚弱的女子,被悬吊在伸手可及的半空中,随着绳索而左右摇摆晃动,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左右送上一个漆盘,里面是一柄尖利长刀,雪亮的呈到汉王面前,“殿下既然坚持,那就自己来行刑吧,若是人犯有个闪失,卑职在皇上面前也好有个交代。”
汉王鄙夷的扫了广晟一眼,“看看你们这脓包模样,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居然要本王亲自动手。”
他虽然笑得放肆,暗中却一直注意广晟的面部神情,见他仍然一派淡然清漠,毫无半点焦急,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不是说这个女匪是他的爱人吗,为何会如此平静?
他本意是奇货可居,试探性的断其一手,来判断沈家小子,以及那个薛先生的态度,从而抓住他们的软肋,但眼前看来,他这一着,将住的却是自己的棋!
他掂起长刀,对准半空中的人挥舞了个刀花,却迟迟没有劈下去,看着广晟镇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嘀咕——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他砍了这只手,会不会真的被父皇怪罪?
“怎么,汉王殿下也怕见血吗,真的皇家贵胄,连杀只鸡都没自己动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