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道晋王世子身体不好,但乍然一见世子这般凄凉的模样,藏天还是暗自心惊,不管怎么说,晋王世子都是皇族,若是这样凄凉的死在这里,想来圣上也会震怒的!
“下官参见世子殿下!”藏天等人做足了礼数。
晋王世子李昱吉半眯着眼,仔细观察着这个注定是他此生宿敌的隐卫公子藏天,身长玉立、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形象深入人心——确实是个自信内敛的郎君,不愧是隐卫下任家主,做他的对手绰绰有余了!
李昱吉虚弱地呻吟了一声,低哑着喉咙,“什么人来了?乐意——”
乐意赶紧滚动胖胖的身子凑到世子耳边,将藏天来历说了一遍。
李昱吉在乐意的扶持下,勉强坐了起来,无力地靠在床架上,“让各位费心了!来京城有些日子了,没有去理藩院报备,是我造次了!”
藏天还不待开口,就见乐意跪下,涕泪纵横,“是小的犯了错,偏听偏信,揣掇主子来京城冒险,不想名医没见到,反而害的世子旧病复发……小的该死!等到平安送世子回到岭南,小的必定自裁于王爷面前,以赎小的之罪!”说着,将头磕得砰砰直响。
李昱吉面色大急,挣扎着,却手脚不听使唤!“快!快起来!说什么傻话,你也是一片忠心……”
藏天仔细看了一会他的反应,见晋王世子的确是四肢麻木,不像是假装,可见病得不轻,便开口,“行了,别自责了。赶紧收拾东西,送世子到理藩院驿馆去,宣太医诊治,这种地方怎么能养病,早在世子发病之初,就该通知理藩院才是的!”
李昱吉叹了一口气,抢着说:“是我太任性了!听说名医安无咎人在京城,便赶了过来,却不想根本没见着神医!一路上舟车劳顿,我的旧疾发作。药也没有了,这才……”
安无咎的名气人人皆知,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他只对疑难杂病感兴趣,明明医术超群,却不愿安居一隅,四处游历,将自己医治过患者病情整理成册。他的手札是宫里太医院都竞相争看的详细教材。
可是安无咎居然来了京城?隐卫都不知道,晋王世子是如何知道的?
藏天有些疑虑,“听闻安神医早年在岭南出没,何时来了京城,连本官都没听说过!”
李莫离语气里满是无奈,“是我与神医无缘。早年我的旧疾就是他医治过的,虽没有治愈,但是也开了药方控制着病情。最近感觉药效似乎渐失效用了,便寻思再找神医看看。却不料安神医已经离开了岭南,我的下人乐意在街上偶然听一个游医说起,在京城见过安神医,我们就冒险乔装找了商队带我们来到京城……结果人没找到。而我身为晋王世子,擅离属地的罪已犯下。本想在这里熬到端午宫宴前再出现的,但是我的旧疾复发……”
乐意满脸悔恨,“是小的办事不利,误信人言,小的该死!”又是一阵叩头。
屋外一个探头探脑的瘦高个男子,正是方才来应门的那个胆小的下人,乐意一见他,就怒气冲冲的揪着他的耳朵进来,“世子,小圩这小子偷跑两次了!”
小圩强辩道:“谁……谁想跑了!我……我就是想出去找点零活赚点钱而已,世子就快没钱抓药了!”
乐意渐渐松了手,晋王世子则满面不忍。
藏天等人听得啼笑皆非,又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堂堂晋王府居然混到下人都要外出做工为世子赚钱抓药的地步,还当众闹起来贻笑大方!
未免继续尴尬,丹儿乖巧地上前,“请世子移驾!马车已经备下了。”
小圩傻呵呵的问了句,“去哪?能吃饱饭不?”
乐意使劲拍了他的头一巴掌,总算让他闭了嘴。
藏天对齐律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悄悄退到了后院,四处查探。
小醅一直听着晋王世子主仆唱做俱佳的表演,在丹儿的边鼓之下,居然瞒过了藏天等人。眼看着就要离开了,它也得抓紧时间了。
一个人过来后院了,脚步声很陌生,应该是隐卫的人。
小醅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就听地二——就是那个叫小圩的人——大呼小叫地说:“我忘记拿东西了,等我一会!”
小醅知道他是回来带上自己的,算起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服用地二的血,他一直在忙还没顾上放血给自己,想来他还没忘观察最后的实验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回来带上自己!小醅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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