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雄眼眸一沉,沉吟着没有回答。
旁边的禺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阿水,到现在你还看不出真相是什么吗?春虎他们那家人,为了巴结王爷,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做不来的?!”
禺叔此话一出,连迟钝的阿水叔都听出几分意味来,他只想到错怪了冉雄的女儿,却从来没有往更深层次想过。
比如真正的行凶之人,又比如在外面为王爷屡立功绩的冉雄女儿为何突然之间会变成投靠朝廷的叛徒?
还有那些跟着锦绣进山,替他们安葬了亲人,就连被他们以多欺少的围攻之时都没有痛下杀手的朝廷军士们,这些人跟锦绣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如今,了解了真相的冉家寨的村民,却开始怀疑起王爷在事发之后向他们说明的情况——晋王府的人对他们这些冉家寨的幸存者,说的是锦绣带领朝廷的军士,屠杀了整个村子的人。
一向沉稳的阿石伯缓缓地说道,“那些凶徒进山的路上,没有触碰丝毫咱们设置的陷阱,更不用说,他们还是通过王爷派人守卫的密道进村的,若不是熟悉咱们村寨之人,是如何通过这些层层关卡的?”
阿石伯的话,听得大家都面色难看的沉默下来——他们之所以认定锦绣是出卖村寨之人,也就是认定了这些可疑之处,如今既然锦绣的嫌疑被排除了,那么唯一可疑的只有目击证人冉春虎,还有王爷那里给出的说辞了。
冉雄重重地一拍肩上的皮囊,沉声开口,“咱们在这里讨论这些都没用,冉家寨自己的事还是咱们回去了关起门来尚仪,春虎父子的证词,回去之后再好好问一遍。只要他们有半句虚言,就开祠堂解决!”
余下的三人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眼色,首领发怒了!
他们一想到锦绣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目的就是想通知寨子里严加防范,却被当成是叛徒,不但伤了人家的同伴,就连锦绣自己都一直被当成是囚犯关押着,不知承受了村民们多少白眼,身为疼爱女儿的父亲,冉雄的涵养再好。心里也一定是不好受的。
三人拿定主意,回去一定好好向锦绣陪个不是,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可是当冉雄等人回到营地。得到的消息却是锦绣已经被王爷派人带走了!
尤其是双目赤红的冉武将经过一讲,冉雄的怒火顿时发作起来。
冉雄直勾勾地等着冉春虎,“谁叫你自作主张通知王爷的人过来的?”
冉春虎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冉雄,口中振振有词,“我们冉家寨效忠的人是王爷。不是你冉大首领,你想包庇你的女儿,利用职权徇私,人人都有权利上报!我没有告你的黑状,已经是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份上了——何况本来就是人犯自己说的,她掌握着王爷极为重视的情报。这样的大事,你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就是对王爷不忠!就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还有什么资格领导我们冉家寨!”
冉雄怒极反笑,冷笑着看着冉春虎,“好一个忠肝义胆的汉子!我很想知道,你当日是怎么看到锦绣带着朝廷的军队上山,然后屠尽咱们村子的经过……你是亲眼看见锦绣领着人上山的吗?”
冉春虎脸上心虚之色一闪而过。却很快的做出一副悲愤的神情,“事情的经过。我早就说过很多次了!当日王爷召集寨子里的壮年外出狩猎,适逢我家娘子身子不适,我心里不放心,得空就溜回村寨,想看看她的情况,却不料上山的时候发现密道之上的哨卡里空无一人,我知道出事了,便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村寨大门,远远就看见浓烟滚滚……”
说到此处,冉春虎面有戚戚,就连其他在座之人也都面露愤恨之色。
“我远远地躲着,看见锦绣带着朝廷的军士,挨家挨户的搜查,然后……然后,那些畜生就……就……我听见惨叫声……看着他们杀人放火……”
见冉春虎说的仿佛亲眼目睹一般,冉雄眼神阴鸷起来,突然转头盯着春虎的小儿子,“你阿爸在狩猎的时候,私自离开队伍,这是违反寨子规定的,是不是你们兄弟帮忙掩饰了?那么你们就是从犯!”
春虎的小儿子年纪还小,本来正低着头,听着父亲唱作俱佳的讲故事,冷不防突然被首领一问,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摇着头,下意识的否认“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阿爸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冉春虎本来正在酝酿情绪,好好控诉一番,就像之前的很多次讲述一样,每当他提及这些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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