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雅在萧府的日子虽不长,但是拜小醅这只小八卦猫所赐,萧府四房兄弟的往事她不敢说了如指掌,也至少一清二楚。
其实那妻妾之争各房都有,就柳新雅看来,比起其他几房乌烟瘴气的争斗,萧裕凤身处的三房算的上是最和睦的一房,主母出生漕帮,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跟三房萧望荃又是自由恋爱结婚,夫妻感情和睦,若不是杜夫人想要女儿像疯了,连那两房侍妾都不会有。
云氏的出现就是打破这些平静的不安定因素,她根本就看不起出身草莽的主母杜氏,更对自己堂堂秀才嫡女委身庶子为妾从心里感到屈辱,这种心情扭曲起来,她便开始变着法的折腾,好在萧望荃不糊涂,刚开始对她还有几分怜惜,很快变成了厌烦跟忌讳。
于是云氏很快就失宠了,她的伎俩不但没有扳倒杜夫人,就连那两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侍妾都没对付成。
就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云氏怀孕了。
这个孩子成了云氏以为自己翻身的唯一筹码,每天小心谨慎,生怕杜夫人会害她的孩子,这种心态在孕期烦躁的心境扩大下,逐渐变成了草木皆兵,到最后连风声响一点她都会惶惶不安。
于是她愈发躲着不肯见人,连东西都不敢乱吃,最后不用说了,难产了,勉强生了孩子,自己却撒手人寰。
其实云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别说杜夫人根本不会害她,杜夫人还指望她给三房添一个女儿呢。
可是,萧景臣从被生下来发现还是个儿子的时候,杜夫人就失望了,然后难免有些疏于管教,在她的观念里。男儿就是要放养,因此对这个庶子,她除了吃穿用度上不曾亏待之外,就全教给下人照顾了。
云妈妈是云氏娘家陪嫁,一直给云氏出谋划策,忠心是没说的,只是她比云氏更加夸张,居然一口认定云氏难产是杜夫人下的黑手,就这么一直给萧景臣灌输这样的观念,使得萧景臣跟父母愈发疏远。
听完萧裕凤的讲述。柳新雅久久说不出话来,说云氏自作自受似乎有点过分,不过这个萧景臣被居心叵测的刁奴误导。跟亲人疏远,确实挺可伶。
听起来这个云妈妈似乎现在萧侍郎府里俨然就是当家主母的身份,这样的奴才,说她奴大欺主真不为过。
“凤儿,那个云妈妈做的这么过分。你母亲就这样听之任之吗?”柳新雅想不明白了,那云妈妈在得宠不过是个下人,杜夫人当家主母居然拿捏不了?
萧裕凤眉头微蹙,“母亲太过心善,这个云妈妈的卖身契是属于云氏的,不是萧府的下人。看她伺候小哥也是尽心尽力,便没有追究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想不到,这个老闵婆。居然来了京城之后便作威作福起来,还将小哥伺候成这样,看我回去好好告她一状!”
想了想,柳新雅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杜夫人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云妈妈敢这么挑拨萧景臣跟萧府离心离德,没有杜夫人的纵容是不可能。
萧景臣怎么看都是状元公。萧府里唯一读书考出功名的男孩子,而这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个贵妾,若是真的跟他的父亲萧望荃感情好了,哪里还有杜夫人自己儿子的立足之地。
所以,杜夫人不动声色,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利用云妈妈便轻易达到了离间萧望荃跟萧景臣感情的目的,若不然,一个读书好看似大有前途的儿子,怎么舍得过继给二房。
看着柳新雅高深莫测的笑容,萧裕凤有些糊涂,摇着她的手臂,“小雅,你又卖关子了,快说,你是不是有好办法?”
柳新雅为难的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你那个兄长脾气古怪,我能有什么方法?”
萧裕凤失望的垂下脸,“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小雅!”
“慢慢来吧,你这个兄长因为眼疾,其实很自卑,可能你们都没人发现吧?”柳新雅淡淡的说道。
萧裕凤吃惊的抬头,“自卑,他不知道有多骄傲呢,怎么可能!”
“所以这才是你们跟这位状元公疏远的根源,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看不清,自然只能靠耳朵了,一个只说他爱听之言的人,你觉得他会偏向谁?”柳新雅说的语重心长。
萧裕凤听了,若有所思,“小雅,那你说的那个什么眼镜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真的能让我兄长眼睛好起来?”
柳新雅笑眯眯地点头,“那当然,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过没把握的话!”
两个娘子的谈笑声传出没关好的房门,谁都没注意,门口一个消瘦的身影静静地驻足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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