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这样急着过来,恐会伤了根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这里有我便成了!”看着满目凄凉惨白的白色,萧琀墨心中苦涩,再看着一脸苍白,在喱夜的搀扶下似乎连站着都有些吃力的萧卿墨,不由关切的说道。
萧卿墨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我不曾醒来,二哥也不会负疚自尽,二嫂也不会舍得舍弃两个幼小的孩子跟着他一起下黄泉。而我,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他们灵前尽一份心意。”
“你当真没有半点埋怨他么?”已知萧卿墨不会轻易听话的离去,萧琀墨令人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别有深意的问。
他这般问话,萧卿墨料想他已经从萧承昊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回答:“在醒来得知真相的那一霎那,如若我说不恨,那便是自欺欺人。可是,原以为他的匕首是准备插进我的胸膛,却转而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的时候。说实话,当时我只想要咱们兄弟舍去所有的恩怨,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在一起。”
“可他一定会说回不到过去了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萧琀墨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卿墨,又看了看一旁静默哀思的萧凌墨和萧宇墨。
萧卿墨沉默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萧琀墨的意思,只是问道:“父皇怎么说?”
他原谅了萧笙墨,却不知萧承昊在得知真相后会做出何种安排,但他却是希望萧承昊可以不计较萧笙墨的过失,何况,死者为大,再追究也换不回两条人命。
“还不知道!”长叹一声,萧琀墨只觉得那两个小妾的哭声实在太过嘈杂,却是不能开口阻止。
“此话何意?”微微一怔,萧卿墨知道萧承昊向来是脾气比较急躁的,此次却是犹疑不决,实属罕见。
“不知是父皇心疼你竟是遭受亲兄弟所害,还是惋惜二弟居然以死谢罪,看了书信之后,父皇便急怒攻心晕了过去,至今还未清醒过来!”眉宇微皱,萧琀墨也没有瞒着他们三人的意思。
“什么?父皇他……”萧宇墨惊呼,却被萧琀墨和萧卿墨同时射来的视线而遏制住,却是难掩一脸的担心。
“那太子怎么出来了呢?”萧卿墨制止了萧宇墨之后,看着萧琀墨。
“母后怕二皇子府中没有人打理后事,便让我出宫,她则守在父皇的身边,等着父皇清醒。”萧琀墨平静的回道。
“那咱们不去父皇身边侍疾没有关系吗?”萧凌墨亦是担心萧承昊生病,几个成年皇子却不在身边伺候,恐会被萧承昊责怪。
“此次之事是个例外,想来父皇醒转不会责怪咱们。”萧卿墨淡淡的说着,却总觉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知萧承昊这一病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而萧卿墨竟不知自己的预感真是有些准确的,一直待萧笙墨与秦灼灼的后事已了,入土为安了,昏迷的萧承昊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太医院的御医们急得焦头烂额,也没有一点的办法能够让萧承昊醒来,手足无措的沈凝芷竟是想到了要用驱邪之术来给萧承昊施法了。
要不是萧琀墨领先反对,沈凝芷当真是要病急乱投医了。
打点完了萧笙墨的后事,几个成年皇子,除了身子还未痊愈的萧卿墨,萧琀墨、萧凌墨和萧宇墨都每晚轮流着侍疾、替下了已经连着三夜都守候在龙榻旁的沈凝芷。
而只有这个机会,梁心月才能连夜偷出了宫,来到了晋卿王府。
“你是怀疑父皇是被沈凝芷暗算了吗?”听了梁心月的报告,萧卿墨脸色一沉,怒道。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可是,那日属下确实觉得她与李德禄暗中传递了视线。只是可惜,她对属下还是有着防备之心,所以将属下留在了寝宫中。当时,寝宫中御医来来去去,她又吩咐的很是大声,属下不敢擅自离开引人怀疑,只能在原地守候。”
“她纵然野心勃勃,想要为萧琀墨铲平一切的阻碍,但父皇却是她的夫君……”萧卿墨的语声渐渐低了下来,狭长的眼眸闪着阴翳,“不!如今的父皇已经不能算是她的夫君了,恐怕在她的心中,只有对她一心一意的李德禄才是她的丈夫。而我的苏醒,势必令得父皇对我更加的疼宠,所以,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她是干脆借着二哥之死的打击,让父皇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待皇上昏迷满了七天之后,还是没有好转的现象的话,就一定会有皇后一党的大臣提议由太子监国听政。”梁心月接着说道,“到时,太子便可积聚人气,再过一段时日,那皇上的性命就……”
“哼哼!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竟然这般大,不单单是想要做一国之母,还想要做连皇帝都要敬重的皇太后呢!”冷笑数声,萧卿墨一脸的阴郁,“只是,她的野心究竟能不能成,还要看本王愿不愿意成全!”
“王爷的意思是……”
“我明日就会请懿旨像其余皇子一样侍疾,一定会查出他们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令父皇至今还不醒来。你还是按兵不动,给本王好好的盯着那个女人。最好也能
掌握一些冰霜的弱点,以后会用得着的。”
“是!属下明白!对了王爷,那个稳婆的消息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只是属下怀疑的两个人中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真的,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辨别出来的!”
“好!到时候,证据收集完全了,本王会让她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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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笙墨与秦灼灼的头七之后,浅夏便回了府。虽然她当时也想要去二皇子府送他们一程,但萧卿墨担心她腹中的孩子得了晦气,便依旧让她住在沁醇茶楼,没让她前去。
已有一月多未见她的筱汐和筱蓝,自浅夏跨进王府的大门,就欣喜得喜极而泣,一路拉着浅夏问长问短,还上上下下的检视了一番,就怕没有她们服侍的这段时日内,她家小姐没能吃好喝好。
浅夏则一律微笑着安抚着她们,待回房之后,浅夏才问道:“呂微澜如今如何?”
筱汐和筱蓝面面相觑,稍稍犹豫了一下,筱蓝才反问道:“小姐,呂微澜的事情,王爷没跟您提起码?”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二皇子他们的后事,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看着两个丫头略带不屑的表情,浅夏疑惑的问,“怎么,她又惹什么事了吗?”
“唉~小姐,您不知道,那个呂微澜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在王爷的寝房中……”筱汐一提起呂微澜心中就有气,本来就因为她总是暗中算计着自家小姐而对她恨之入骨,又加上听说她与萧笙墨暗中苟且,且还是在王爷的房中,对她更加的不屑了。
“筱汐,空穴来风的事情你不要在小姐面前胡说!”筱蓝却是皱了皱眉头阻止了筱汐未竟的话,直接对浅夏说道,“小姐,那个女人因为半夜在王爷房中想要偷东西,没有偷成,还想要杀了王爷,被紫醺当场捉住,便被王爷赐了毒酒了!”
“有这等事?”浅夏微微一惊,难怪萧卿墨什么都没有对她说,这样让他心寒的事情,纵然是对她,他也会觉得颜面受损而说不出口的吧。
只是,筱汐所说的水性杨花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算了,既然萧卿墨不让她知道实情,想来是不愿意让呂微澜的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那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何况,斯人已去,纵然自己前世今生对她有再多的怨恨,也就随着一抔黄土消散了吧。
“是的!小姐!”筱蓝应着声,睨一眼噘着嘴,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回答的筱汐,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小姐,不是说岑侍妾与您一道的吗?怎么没见她回府?”
“王爷念在宝儿救我有功,便答应了她想要离去的请求。”想起临行前与岑宝儿的道别,浅夏不甚唏嘘。
虽然萧卿墨出于感恩给了她京城北郊的房子和一些钱财,但她知道岑宝儿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是,她对于吕皓冥的苦恋,恐怕不是那么顺遂的。
“那,王爷会不会为了小姐您,将府中的柳贵妾和任平妾也给遣了呢?”筱汐鬼灵精怪的突发奇想。
浅夏微微一怔之后却是莞尔一笑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