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连自家姐姐都能下这般狠手,可见其心肠歹毒。”
“夫人言辞太激厉了,媳妇从前一直都很孝顺,只因为一次鬼迷心窍做错事就一笔勾销了?丹青对她如何情深,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你若太严苛,只会遭人厌弃。”
苏夫人想起不争气的儿子,更气的唇抖,吩咐仆婢将人叫来训话。
苏丹青不得不起身进内堂,一步三回头。
岳淡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从始至终都是那么个悲戚颓然的姿势。
苏公子才进门就被戒尺仗了身。
“娘!”
“青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为娘的今日要不教训你,你果真要维护那丫头闹到家宅不宁了。”
苏公子生受了几下疼,苏夫人反倒先心软了,“你怎么不说话了?要是你拿出为夫的威严教训那妒妇几句,她绝不敢再做这种荒唐事,你却没出息地说了那些话,她以后岂不是更有恃无恐了。”
“娘!”
“冷落了思卿这些天,如今她又遭遇这种事,你要好好赔礼。”
苏千顺长叹一声,也低声劝道,“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媳妇,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思卿都已经进门了,木已成舟,你又何必日日给人冷脸瞧,思卿还怀着你的骨肉,怎么会没有怨气,要是你护着她多些,媳妇也不会无所顾忌就做错事了。”
苏丹青咬着牙不说话,苏夫人厉声道,“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进媳妇的房门,些许的冷落只当是小惩大诫,要是由我做主,休了她都是理所应当。”
“孩儿做不到。”
“你要是做不到,我和你爹做主,将那毒妇赶回家中。”
“娘若一意孤行,我就同淡然私奔。”
苏夫人彻底惊悚了,她说的兴许都是气话,苏丹青心里的打算却是实在的。
这岳淡然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教唆人到这种地步。
母子俩僵持不下,苏庄主出面调中说和,“丹青就听你母亲一句,媳妇这些天也憋着一股怨气,你日日在她眼前晃,她的火更泻不出来。不如你离开她几日,让她自己冷静些,说不定就想开了呢。”
苏丹青这才被说动了心思。
自从岳思卿进门,岳淡然便再没对他笑过。她的态度虽一如既往的温良,举止间却多了几分拘谨,想必真如父亲所说,是她心结还没有解开的缘故吧。
这么想着,他就喏喏应承了苏夫人的话。
苏夫人制服了岳淡然,回头又来惩治岳淡然。
岳淡然被罚跪了一晚祠堂,又被迫来岳思卿处为她头上莫须有的罪名向人道歉。
岳思卿将房中的下人都遣散了,仆婢们离开时都带着惴惴不安的表情偷瞄岳淡然,生怕人一走光她就会扑上去将他们主子撕个粉碎。
待房中没了旁人,岳淡然便一步步走到岳思卿面前,喃喃如自语,“孩子是无辜的,你何必拿他冒险?”
“你当我是疯了吗,拿孩子冒险?实不相瞒,我自有喜胎气就一直不稳,血流了也是流了,不如拿出来做做文章。”
“你处心积虑做这些,是想陷我于不义?”
岳思卿很是怜悯地望着她自小就艳羡到嫉妒的那副绝色容颜,轻声冷笑,“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陷我于不义,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问的明白,我便索性答个痛快。我要的是妹妹离开苏家。”
“你说什么?”
“我想你走。”
岳淡然错愕地瞪大眼睛。
“你要是现在走,自己走,还能走的风风光光,去的潇潇洒洒,要是执迷不悟赖着不走,休怪我穷极手段,让你悔不当初。”
明明是鸠占鹊巢,却还昂首挺胸的像个德胜将军一般,岳淡然望着岳思卿,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
岳思卿脸上堆笑,话里的悲凉却不比她少,“要是依我的心愿,我巴不得你一辈子困在这个见不得人的深宅大院,如今为了我的儿子,你在苏家呆不住了。”
岳淡然总觉得岳思卿的话中有什么隐喻,脑子却乱成一团来不及想,一时意气,答话已冲口而出,“姐姐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不会走。”
岳思卿巴不得她不妥协,说话的口气也轻松了一些,“阳关道你不走,偏要过独木桥,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日后我对付你,也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