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行败露,岳思凡已无地自容,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好躺在地上装死。
短短不足一刻钟,却比岳淡然的一生还要漫长。
等蛊虫啃够了平息了,她总算恢复几分力气,起身整理了衣衫,从床下取出木匣放入袖袋,一脚将岳思凡踢了几滚,“是岳思卿给你迷香,让你来的?”
岳思凡被她周身散发的冷气逼迫的脊背发凉,默然点点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万事总有个尽头。
岳淡然从没像现在这么冷静,她取了挂在床头的剑,越步向新房飞去。
岳思凡觉得不妙,忙拉拢了衣襟跑去搬救兵。
可惜他慢了一步,岳淡然身轻步健,今日算是把轻功毫无保留都施展了,横七竖八打翻庄卫时半点不留情面,踢开新房门的飞脚更出的随心所欲。
苏丹青正躲在房中流泪,岳思卿在一旁相陪,突逢变故,两人都惊诧不已。
岳淡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也不看苏丹青,只冷冷说一句,“请夫君出去,我有话要同她说。”
苏丹青早就瞧见她手里的剑,吓得哪里敢走,慌慌挡在岳思卿面前,“淡然要做什么?”
岳淡然趁苏丹青不提防,先发制人将他扯住扔出屋外,随手推桌顶住房门。
待房中只剩她们二人,岳思卿脸上的惊惧早已一扫而空,反倒露出坦然的微笑,“你终于忍不住,要走了?”
“是啊,留不住,就走了。只不过临行前,还是想跟你讨一个公道?”
岳思卿哈哈大笑,“讨公道?为谁?为你没出生就死了的孩子,还是为你自己?”
“要不是你欺人太甚,我本不愿伤你,可如今我被你逼的走投无路,还有什么值得顾忌?”
“你要杀我?”
“今天我看到你的孩子时,我就想到了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活的好好的,我的孩子却连瞧一眼这浊世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
“你想杀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终于受不了狗急跳墙了吗?”
“你不用再废话了,受死吧。”
“从前是为了殿下,如今为了苏丹青,你明明恨我入骨,却不敢伤我分毫,岳淡然,全天下只有你活的最可怜,你的爱恨情仇,统统都是别人的,就算你今天沦落至此,也是作茧自缚。”
岳淡然本已决心要下杀手,听了这话反倒犹豫了,“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作茧自缚,可今天我既出了剑,就一定要见血。”
剑锋一转,即点到喉。岳思卿如何肯就范,使出浑身解数同她都成一团。
苏公子在房外拍着门板大叫,苏庄主与苏夫人闻讯而来,庄上会功夫的武师也都赶来助阵。众人合力破开门,正瞧见岳淡然将人制服了,拿剑指着岳思卿的要害。
苏千顺大叫“媳妇住手”,苏夫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岳淡然瞧了二人一眼,不为所动,冷笑着一剑刺入岳思卿左肩。
“你们要想我饶了她,就拿千年雪莲来换吧。”
苏夫人气的全身发抖,“这毒妇疯了……疯了。”
苏千顺忙吩咐人将千年雪莲取了来,“媳妇万万不要轻举妄动,要是赌一时意气失足铸成大错,之后就后悔莫及了。”
岳淡然遥遥望着装了天下至珍的冰盒,向苏丹青道,“请夫君亲自将雪莲送过来吧。”
苏丹青人已冷静下来,接过苏庄主手里的雪莲,一步步走到岳淡然面前。
四目相对,她眼中没有一丝怨虐狂乱,有的只是难以言明的超脱自然。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七出之条,我已统统犯了,如今求夫君一纸休书,放我归去。”
苏丹青如遭五雷轰顶,眼耳口鼻一时蔽塞。
苏夫人在旁喝道,“我们苏家不留此等无德之妇,青儿还等什么,还不速速写了休书,送走这扰乱家门的瘟神?”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中的泪怎么也圈不住,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成了轻而不闻的一句问,“相依相守三年,你可曾对我有情?”
岳淡然自然明白苏丹青口里的此情为何情。
她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长久背负在心头的枷锁,今日终得卸脱,“夫君……我一直觉得对你不起……直到你有了别人……其实我很高兴,你我扯平了,我从此再不欠你。”
苏丹青泪如雨下,满眼都是绝望。
岳淡然却两眼干干,“我伤了你的心,你也伤了我的心,我伤心的是你信你听到的,看到的,却不信我。”
苏丹青一时失声,伸手想碰那个遥不可及的眼前人,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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