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了?”程馨雨开着玩笑。
这会儿的人并不似几十年后那般不太喜欢跟人“撞衫”。这会儿若是能跟谁“撞”在一块儿,可是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儿。比如一样颜色一样款式的装束、发型什么的。就连取名字,也极有时代特色。若是赶上百家姓排前头几位的,估摸着一嗓子下去,成千上万的“李建国”“王建军”跳了出来。
但“赵清汝”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三女那个“汝”,都能那么巧的撞上,这得多大的巧合才会同名同姓?程馨雨是个学霸,但绝对不是个书呆子。在一旁察言观色瞧着赵清茹跟那个赵清汝俩人在那里互动几分钟后,便隐隐猜想着,这俩人该不会关系不太好,弄不好还因为同名同姓,是仇敌来着。
程馨雨也来不及从赵清茹这边确定她心底所想的事儿是不是猜中了,因为负责带队的老师带着另外三位辩手,阴沉着脸从大礼堂里走了出来。没能进四强,这让大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尤其负责带队的那个叫蒋政的老师,那脸差不多就跟包黑炭似的,直接登台就能来一段“驸马爷近前看端详”的唱段。
偏偏蒋政不能将大部分的责任推在程馨雨几个头上,谁让几次的签都是他那只臭手抽的咧。赵清茹虽说并不觉着自己之前故意落选,留下了什么大的破绽。不过这会儿也还是选择赶紧低下头,尽可能地减少存在感,以免不幸中奖,成为炮灰。
赵清茹的这种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头顶的神明一个比一个忙碌,显然没听到她所期望的事儿。
蒋政才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才从程馨雨四个战将身上转移到赵清茹几个没出什么力,就过来水木大这边凑人气的人形布景板这边,便听到耳边响起一个男生的说话声。
“清汝,赵清汝……你果然也来参加辩论会了。”
清你妹啊清。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赵清茹顿时觉着头大的很,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身旁不远位置的那位蒋老师,脑海里顿时只剩下一个“一准倒霉”的声音。
果不其然。
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的蒋政,看了一眼匆匆朝着自己这边疾步走来的沈建军,见他胸口的位置带着水木大的校徽,隐隐地竟然联想到了赵清茹之前在学校辩论时的表现,这心底的那口气顿时有了发泄的方向。
“赵清汝同学,你若能将跟外校男朋友谈朋友的心思,全部放在参加这次的辩论会上,相信这一次的辩论会就不会输了。”
“……”
比起程馨雨几个直接因为蒋政的这套说辞楞在了原地,那个跟当年的方卫星品行差不多的学长因为赞同,而看向赵清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埋怨跟莫名情绪外,赵清茹也仅仅只是嘴角微抽了一下,怒极反笑而已。
“蒋老师是吧,你没去天桥下摆个掐指算命的摊,真的太可惜了。”不是赵清茹不懂得尊师重教,实在是有些人压根就没有为人师表该有的样子。当然,这个蒋政严格讲根本就算不上是个老师,不过只是个管后勤的。
“噗……”程馨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声,因为有所顾忌,这才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瞧着其他几个同伴也一个个低着头,强忍着笑意的样子,程馨雨反而有些担心起这会儿明显在搂虎须的赵清茹。
本来嘛,这次辩论会燕京大学也不见得有多少优势,毕竟加强了难度,要求使用外语。在这种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其实抽签真的很重要。偏偏有人上卫生间都不晓得多洗几次手,三个种子选手的位置抽不到也就算了,那辩论命题还抽成那样。
虽说这会儿谁也没追究责任,就急不可耐地想找个软柿子,将所有责任推旁人身上。还真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更何况,仅凭着有人来找赵清茹,叫了人名字一声,就言之凿凿的说人家在谈男女朋友,还因此荒废了学业,而且还有里通外校当叛徒的嫌疑。怪不得平日里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地拿着个手电筒到处瞎照。
“赵清汝,你那是什么态度?!没有人不让你们谈恋爱嘛,毕竟都是年轻人嘛……”蒋政当即怒了,跳了起来。
“蒋老师,你自己个儿满脑子污秽也就罢了,麻烦你请别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乱扣在我身上,谢谢!”赵清茹直接打断了蒋政继续说下去。
那位三年级的学长将蒋政脸色不悦,赶忙开口补救道:“赵清汝,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认得。我为什么不敢说不认得?”赵清茹抬手指了一下沈建军,大大方方地介绍俩人的关系道,“他是曾跟我家住在同一个大院里沈家三哥。沈家三哥早有了喜欢的姐姐了。主席曾经不是告诉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所以麻烦在没了解情况前,别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乱扣大帽子!不要以为胡说八道,乱往人头上扣盆子就不需要负责任。诽谤、造谣、诬陷他人,坏人名誉,可是要坐牢的!”
赵清茹的这番话可以说字字句句针对着蒋政。但蒋政,蒋老师是谁,在过去十年里可是揪出了好些藏在人民内部,思想行为有问题的奸邪坏蛋之人。而蒋政自认为自己的天生就是做这些大事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叫“蒋政”来着。
蒋政其实超级怀念已经结束的那场运动,可惜现在不让这么做了。要不然像赵清茹这样的小丫头骗自己,哪里还敢像现在这样跟他这般不客气的说话?蒋政半眯着眼睛,好歹还意识到这会儿并不是在燕京大学,以至于没有急着将怒火发泄出来,立马收拾完全不顾他的面子,已经自顾自走开的赵清茹。
小丫头片子!胆儿够肥的。
片刻功夫,蒋政就已经盘算好了回头怎么收拾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