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宛若凝冰,剑还没有落下,玄琴却已冲天而起,指尖一道金色神虹瞬间击穿了夏如雪的右肩。
即便同时对决两大盖世强者又如何?悲惨的结局又岂能顺应改变?
不!绝不可能!
玄琴如猎鹰,一飞冲天,天剑九诀毫不间断的连续使出了前面八诀,第九诀亦在酝酿之中。
每一招,每一式,每一剑都让大地粉碎,苍穹仿佛已演变了一个剑冢,似千万战剑的坟墓。
阴云积压天地,雷电轰鸣,雷罚之剑仿佛已凝聚了千万道雷光。
玄琴的人更像是握持交织的雷电,雷光化剑,两柄耀眼的雷剑倾尽而下,仿佛两尊神灵的惩罚。
见一剑横扫而来,夏如雪脸色终于变了,变得不再镇定,且脸上苍白无血。
雷罚之剑的恐怖,以及玄琴强悍到令人战栗的修为,都能让他产生不安。
“啊…!”一声长啸,夏如雪一身修为攀升到极致,抛开长剑,冰冷无情巨掌对着那柄雷剑拍了下去。
天地动摇,狂风如雷鸣,荒山枯地在可怕一掌下已显残亘断壁,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玄琴呢?混乱虚空里哪里还有玄琴的影子,玄琴的人似已凭空消失虚空。
星芸急了,没有玄琴在此,她又该如何面对两大盖世强者?
夏如雪脸色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相信玄琴已无生还的希望,毕竟这是他跟巨人联手,摧枯拉朽,横扫了一切。
…………
炽焰焚天,天地如火炉,仿佛身临炼狱。
火山在喷,岩浆如一潭凶猛的湖泊,炽热的岩浆仿佛要将他的人吞没。
白衣如雪,无风自动,白凝天就站在绝崖上,一双温和的眸子注视下方躁动的岩浆,似已忘却了自身所在。
他的人,他的心,仿佛根本就不再这里。
微风轻拂,视线扭曲,他的人却始终未曾动摇分毫,宛若被风化的雕像,已无惧这炽热的天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难道仅仅是因为玄琴也在这里?还是无法抹去心里的孤独?
一个人站的越高,那么他的孤独就跟他的高度一样,寂寞空虚始终占据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白凝天本就是个孤独的人,他的孤独又有几个人能体会?
有时候他很羡慕玄琴,至少玄琴没有他那么孤独,至少他有一群朋友,一群兄弟。
可笑的是,他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但偏偏不可否认的是,他拥有了男人想要拥有的一切。
名利地位,他一样不缺,那他还需要什么呢?
他身后站着一尊巨人,一尊千丈高大的巨人,本该威风凛凛的远古守护一族的族人,但在他面前却像个仆人。
巨人如标枪一样挺直,高大的身躯仿佛耸立于云端,却始终不敢看他一眼。
白凝天只有仆人,没有朋友。
他忽然抬起来头,闭上了眼睛,聆听着风火里的喧嚣尘埃,欲忘却自身的孤独。
寂寞和空虚本就是人们无法抵御悲伤,那么他能否抵御这一切呢?
日中正午,炽热的炼狱中心已变得更加炽热,虚空亦如野火般烧了起来。
远方扭曲的视线里忽然传来躁动,一群骑着各式各样猛兽的男子朝着炼狱中心走了过来。
白凝天还没有动,脸上平静如水,他身后那尊巨人亦平静如水。
没有白凝天的吩咐,他绝不会出手,哪怕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出手。
人群越走越近,跨坐的高大的猛兽可谓威风凛凛。炽焰如火炉,他们更像是来自炼狱的恶魔。
“我乃明月宫神尊座下明峰。”人群里面有人开口,一个英俊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人一身银衣战甲,背负一并宽大的战刀,眉毛宛若两柄犀利的战剑。
他的眸子清澈如湖水,不怒自威,看着他的人就仿佛看到一柄可怕的战剑。
他很满意自己的这种介绍,因为无论什么人,只要听到“明月宫”三个字就会对他肃然起敬。
这种事情他已碰到的太多,绝没有任何一次意外。
可是他现在很失望,因为站在悬崖那边的白衣男子并没有理会他,他的人更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那尊巨人。
“我乃明月宫神尊座下第一强者!”声音忽然变得大了,音韵回旋在整个炼狱中心。
他的人看起来变得极怒,本来绝无仅有的事情竟然被他遇到,他岂能不愤怒。
白凝天还是没有开口,眸子紧闭,看起来还是不想理会下方的人群。
一只蝼蚁跟一个人对话,绝对算的上一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