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
他不久前曾降临过这片大6,然而那时他一无所获,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他又能否收获到什么?
两世记忆重叠,识海里面依旧无比混乱,那些回忆如同碎片般重组,可惜终究是残缺不全,模糊一片。
他们来到了仙剑门,来到了昔年那些人杰大墓前,为那些战死的英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除去了荒坟堆里面的刚长出来的杂草。
蝶舞递了给他好几柱香,他一一整理过后,将这片坟堆里面没一座荒坟都插上了,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四个大字的墓碑上。
“他是你什么人?”蝶舞问他。
玄琴沉声道:“他是我师祖,只可惜我却害了他们。”
蝶舞摇头轻叹:“事情已经生了那么多年了,不要再自责了。”
玄琴来到了凌风坟堆前,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响头后,他才缓缓站起来,可也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无比衰老的老人。
这个老人满脸皱巴巴,如同风干的羊皮,一双混浊的眼珠里在看到玄琴之后,露出了极为惶恐的脸色,差点摔倒在地。
而这个极为衰老的老人竟然就是傲光。
傲光颤声道:“哎!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
“这一万年以来你一直都有来祭拜他们?”玄琴问傲光。
傲光并非身体出了问题,昔年生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修为停滞不前,这一万年来不过大乘期巅峰,未曾迈出神阶。
“老了没有多少日子,有时间就来看看。”傲光衣衫褴褛不整,手里面提着一个木篮子,每走一步都极为费力。
玄琴沉声道:“这一万年来可曾感应到白凝天的气息?”
“白凝天?”傲光叹道:“他于一千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天玄。”
“他有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没有!”傲光摇头道:“没有知道他去哪里了。”
玄琴点了点头,带着蝶舞就走,也不想跟傲光有任何牵连,过去的事情早已经一笔勾销,他更不会去帮助一个心已死的人。
“玄琴……你等等。”傲光忽然叫住了玄琴。“血海应该有你要找的人。”
“你确定?”玄琴停下了步伐,背对着傲光。
傲光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此生还能在遇到冷双云,还请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听。”
“帮我告诉他,兄弟我这一世都对不住他。”傲光轻声笑了起来,而后手中篮子一轻,他的人倒在坟堆上。
玄琴思绪混乱,最后还是将傲光安葬了这片陵园,即便傲光不说,他也知道这是他心中最后的心愿了。
玄琴跟蝶舞离了仙剑门,而后一步来到了血海上空,这片血海早已干涸,没有昔日恐怖的血煞之气,当然也不排除玄琴自身修为有关。
可是他依然能感受到两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其中一股来自他曾一战成名的七魔岭,竟然是一尊准皇潜伏在内。
以他现在的修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感知能力。
玄琴一指点下,将七魔岭昔年未曾感应到的重重禁制破除,七魔岭在内及群山万壑皆炸开,一尊可怕的准皇级妖魔冲了上来。
“是谁惊扰了我沉睡!”这尊准皇级的妖魔大吼,眸光豁然扫向上方半空,如铜铃般的眸子冷冷盯着玄琴及蝶舞。
“你潜伏在这里所谓何意?”玄琴问这尊妖魔,雪兔在他肩上安份守己,可是看向这尊妖魔时,还是露出了兴奋的样子。
玄琴轻声问雪兔道:“吞噬他可让你重返巅峰?”
雪兔豁然站了起来,比划了一阵子,看这样子显得非常的兴奋。
“你是谁?”这人开始惶恐不安,他自我封印了几万年,根本没有任何气息流露出来,这名白青年是如何找到他的。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名白青年究竟有多么恐怖。
然而玄琴并没有理会他,只待雪兔做出肯定之后,他才会帮她出手,可是这样真的就对雪兔很好么?
这名强大的准皇级妖魔早已汗毛竖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占板上正待宰杀的鱼肉,完全没有属于自己话语权。
谁知道,片刻之后雪兔竟然改变了注意,让玄琴将这名准皇放了,这让对方感激的满脸泪流。
事实上,玄琴也并不喜欢用这种方式,修为最好是自己修炼而来的最好,这才是一个强者应该所做到的一起。
玄琴任那准皇离去,万里之外观测曾经的化血池,脸色微微凝重,而后从容的带着蝶舞迈了过去,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