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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汽车是吴畏用来当作牵引车用的,为了增加有效载荷,车上没有必要的附件全被拆除了下去,就连司机室都改成了四面通风的帆布顶蓬,只在司机前面树了一块风挡玻璃。
子弹在第一时间打碎了玻璃,飞散的碎玻璃在付排长的额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视线。
然后付排长觉得身子一震,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中弹了,全力操纵汽车的时候,他甚至没时间检查自己的伤势。
本来按照付排长的计划,他打算把汽车开到第一辆车的旁边,堵住骑兵冲击的道路,但是汽车开动后撞击骑兵时的快感让他没能忍住,结果越过了第一辆车。
这个时候再想退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二号车后面还挂着平板车,这种车没有转向架,后退的时候很难保持直线,而且身边的骑兵们也不可能给他停车后退的机会。
于是付班长咬住牙继续向前开,在连续撞开几个骑兵后,他才发现自己腹部以下都已经被鲜血浸满了,双腿也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脚已经踩不住油门了,汽车在又一次撞击后停了下来。
看着从两侧冲上来的骑兵,付排长喘息着从身上掏出一枚乙型手榴弹,用牙齿拔出安全销后,举起右臂准备投出去。但是这时一个骑兵已经赶了上来,雪亮的马刀挥过,付排长握着手榴弹的右臂就与他的身体分离,划出一道弧线,从车里飞了出去,一直落到了后面拖着的平板车上。
已经全身是伤的付排长甚至没有感觉到新的疼痛,他只是无力的坐在座位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骑兵向着自己再次挥起了手中的骑兵刀。
付排长发动自杀冲锋给步兵们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张荣锋趁着面前骑兵被汽车撞开的机会,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拉住每一个遇到的士兵,大喊着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边,到车队后面去组织防线。
再一次拉过一个人的时候,张荣锋愣了一下,认出这是一个迫击炮手,也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他扯着炮手大叫道:“你的炮呢?给我封锁公路。”
炮手大叫道:“张班长被砍死了。”
“你还没死就赶快给老子打炮。”张荣锋叫道:“所有人就地展开防御,保护迫击炮。”
这算是遭遇战开始后,士兵们接受到的第一个明确命令,于是正在晕头晕脑的士兵们开始执行命令,转身向着视线内的骑兵开枪。炮手则手忙脚乱的把刚才扔在路边的迫击炮扶起来,一面叫道:“搬炮弹来。”
和他一组的炮手死的死逃的逃,这个时候只能临进来抓帮手了。
张荣锋临时组织起来的防线上只有十几名士兵,与骑兵对射了一轮之后,又倒下了几个人,眼看着有更多的骑兵冲过来,单薄的防线不可能支撑太久,张荣锋一面开枪,一面大叫道:“怎么还不开炮?”
“太近了。”炮手的声音中充满着恐惧,但是仍然把一枚组装好的炮弹放进了炮管中。
当炮弹在低沉的发射声中从炮口飞离出去的时候,车队的前方发生了一次不算剧烈的爆炸,然后紧接着是另一次更为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声音甚至淹没了迫击炮弹落下时的呼啸声。
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没等晃动结束,又一次同样规模的爆炸发生了,道路上的士兵们连人带马纷纷摔倒。战马悲鸣着倒卧在地上,然后图劳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来。
张荣锋踉跄了一下,用步枪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外腾起的火球,心想这tm的炮弹怎么威力这么大,都快赶上老毛子的重炮了。
炮手也被晃得东倒西歪,自然不可能继续装弹,愣了片刻后,才如梦初醒般叫道:“是工兵的炸药包。”
没有人想到,付排长开动的二号车上面搭载了几个爆破用的炸药包。在吴畏推广的单兵五项里面,爆破算是一项基本技能,所以虽然张荣锋的队伍里没有工兵,但是却带了炸药包和导爆索。
乙型手榴弹的原型就是后世常见的卵形手榴弹,没有拉火绳,拔下安全销后,投搓出去,安全锁就会在弹簧作用下弹开,自然触发引擎爆炸。
付排长准备投弹的时候,右手被马刀砍断,胳膊和握在手里的手榴弹落在了车后的板车里,手榴弹爆炸后引爆了一个炸药包,爆炸产生的冲击包和高温又把剩余的几个炸药包引燃后抛了出去,虽然有几个落到了道路下的荒地里,但是爆炸叠加后的威力仍然给骑兵部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