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芒。
这道光芒迅疾如流星急火,许宁想要避开是毫无可能的了,只得用金刚之躯硬抗,“轰”的一声爆响,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又倒撞在一根石柱上,石柱竟然生生被撞成两截。
许宁落在地上,脸上银色光芒若隐若现,“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已然受伤了。
陈锦一击得手,整个纵身飞起。落在了许宁身前,从其身上扩散出来的死亡气息笼罩住了他的眼睛。
许宁瘫坐在地上,看着逼迫的眼前的陈锦,那张可怖扭曲的怪脸在惨淡的光芒里越发的丑恶。他叹了口气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大仇未报。而天下人恐怕都要遭受你的荼毒了……”
当陈锦举起手里的霹雳权杖时,许宁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的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的飘移过来,白色的利刃悄然刺出,从陈锦的后背穿入直透出胸膛。
霹雳权杖的白光立刻就暗淡下去。
陈锦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在被刺中的一刹那身体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只是身上激射出来的鲜血沿着他逃逸的路线一路溅落。
许宁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睛。面前哪里还有陈锦的影子,分明是一张俏丽清柔的脸庞。
“沉鱼!”许宁惊声叫出,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白沉鱼连忙将他扶住,绕道身后。注入一股元气到许宁体内。
许宁会意,调息运气,不多会儿就能自如运转体内的元气了,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刚才是他硬抗了一记强光,被震动了经脉,气血大乱所以才血液倒流。
白沉鱼看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长吁一口气道:“你刚才可是把我吓死了,亏的我来的及时。”
“陈师兄他人呢?”许宁环顾四周,奇怪的问道。
“刚才那个怪物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陈锦师兄了,被我重伤之后不知逃亡哪里。”
她话说完背过身去开始又嗔怪起许宁来:“我就知道你要偷偷一人独自行事,可你知道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孤身犯险就不怕我生气吗?”
许宁脸有惭色,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我是担心你万一受了什么伤害...”
白沉鱼听他解释,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转过身来,仔细的帮他擦去血迹。又心疼起来。
她嘟着樱桃小嘴,伤心起来:“我们现在同心同命,谁都不许出了什么意外,你这样太自私了。你就不想想,要是你刚才被陈...陈锦杀了,丢下我一人怕也是活不了……”
许宁心中莫名感动,抓着的她的小手,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眼前又浮现出另一个女子的娇颜,心中暗暗的责骂自己:“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难怪还要伤到另一个不成?……?
他一念至此,马上回过神来,冲着白沉鱼笑笑,但这笑容包含的苦涩和无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白沉鱼自然是不会明白此时的许宁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的笑容能融化冰霜,于是不再生气笑吟吟的把许宁从地上扶起。
其实比起刚才受到的伤害,许宁的最大的痛楚就是愧疚难安,对于他这种天塌地陷都不怕的人,唯有这种煎熬最是让他难受。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勇气向白沉鱼说出自己和炎冰之间的事情,他想再缓缓,等陈锦这件事情全部了解之后,再去面对她。
白沉鱼搀着许宁还没走几步远,远处就有两个身影正快步的朝自己这里奔来,正是龙天和沐雨。
龙天手持长枪,和持剑的沐雨一同围拢过来,看许宁身上并无大碍才放心下来。
沐雨告诉二人道:“我和龙天依照白姐姐的吩咐在前面侯着,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见到陈……陈……”
龙天帮她说完:“他叫陈锦。我们担心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白沉鱼微微笑道:“我已经将他重伤,暂时不会贸然出现的。刚才他受的是致命伤害,换做寻常肉胎凡体早就气绝身亡了,奇怪的是,他竟然化作一股青烟凭空就消失了……”
三人听了大觉异常,许宁身躯一震,问道:“真是化作青烟逃之夭夭了吗?”
白沉鱼点头称是,许宁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布满阴影。三人看他心事重重,知道事情不妙,也都跟着惴惴不安。
许宁看这里一片荒芜又想起那口不见了踪影的棺材心里堵得慌,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和他们三人一起回到了后山的那座大殿里。
他们四人都是第一回进入殿内,但觉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现在雨过天明,外面有月光流泻进来,还是昏暗模糊。
许宁叹道:“祖师爷弄的这破房子,没一点讲究的,难怪陈师兄在这里住久了,性情会大变。”
他心中烦躁,一脚把一张大椅踢成粉碎,又指着这里摆设不好,那里阴气太重。
白沉鱼不停的安抚他,心想这家伙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内心真诚的很,几乎就要把性命葬送在陈锦的手里,却还是恨不起。
众人看许宁越说越气,恨不得一把火把这座大殿给烧成灰烬,赶紧又拉又拽的把他劝回到议事厅的石洞中。
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