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黄信行完军礼,脚步轻快的远去。走下分金亭,不禁回头望向迎风而立的晁冲。
太阳越升越高,光芒万丈。照耀在晁冲身上,如同渡了一层赤金。黄信暗暗握紧了拳头,只有跟随这样的英雄豪杰才能尽情施展才华,闯出一片天地啊!师傅,就通过这一战来验证,我们谁选择的才是正确的道路吧。
此时的水泊岸边,接连成片的军营拔地而起,巡逻的卫兵穿梭其间。
云天彪遭受伏击后变得更加谨慎,花了三天时间才整合了麾下军兵,查点人数,五千大军如今只剩三千不到,还各个犹如惊弓之鸟,让踌躇满志、趾高气昂出征的云天彪欲哭无泪。
庆幸的是儿子云龙跟着几个亲随从山林中逃了出来,虽然狼狈不堪,但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天彪带领大军谨慎缓慢前行,当他在梁山水泊东岸扎下营寨,还没等去收罗船只,东路兵马总管秦明已率一万大军日夜兼程的赶到。
新到的秦明与麾下众将丝毫不懂客气礼貌,挑选最平坦,取水最方便之处扎下大营,接着便将西路军收集的大小船只一股脑收缴了。
“败军之将还要什么船啊?”
“竟然败给梁山贼寇,这些西路兵马吃草长大的吗?”
“我看呀,还得靠咱们秦总管,霹雳火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什么?你们说被偷袭?哼哼,被一群贼打了个落荒而逃,还找什么借口,要是我们精锐的东路兵马在,哼哼哼”
八方云雷云天彪和霹雳火秦明不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两人在表面上还要保持一定和气,可底下的军兵们却毫无顾忌,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既然云天彪的兵马打了败仗,在军兵们思维里,当然是云天彪这个将领太怂的缘故。
乱传的风言风语,云天彪并不理会,以他的修养气度,还不至于因此而恼怒。但他还是主动来到东路军的营寨,找秦明理论,却是因为船只被夺之事。
“贤弟,你我皆为国剿贼而来,何必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和气!”秦明趾高气扬,摸着钢针般的短髯,故作客气道。
云天彪心中暗忖,我的年纪可比你要大,这个匹夫果然要拿大!
云天彪面上不动声色,言道:“秦总管所言共同剿贼,云某深表赞同。我等皆奉朝廷勒令来此,自当不分彼此,同心协力。任何破坏团结之事皆为亲者痛仇者快,秦总管以为然否?”
“嗯,这个,自然是滴!”秦明被云天彪言语挤兑,只能应声道。
“秦总管果然深明大义!”云天彪先给秦明戴了顶高帽子,接着继续说道:“事有主次之分,序有先来后到。梁山在我京东西路管辖范围内,自然我西军当为主人,东路军马为客我西路军先自扎营,先行征调船只,此为先来先得。既然如此,秦总管为何不顾主次之分,不管先来后到,纵兵抢夺我方征调的船只呢?此岂非破坏团结,让梁山贼寇笑话么?”
秦明被对方言语压制,心中老大的不痛快,心中暗骂,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若是我让手下退还船只,岂非更被手下军兵耻笑?哼,言语再锋利,也不过是个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在本将面前嚣张!如今你只有三千败军,而我则有一万气势正盛的精锐,这剿匪战场,自然是本将说了算,你能奈我何?
秦明心中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没有撕破脸皮。于是故作为难道:“贤弟,非愚兄不肯帮你,实在是我手下兄弟迎战心切,急于调拨好船只去攻打匪寇,这样好了,两日之后,我军兵马船只整顿完毕就准备进攻梁山水贼。贤弟若是求战,我让你做个先锋好了!”
“你!”云天彪一阵语塞。他来要战船是为军心士气,为攻破梁山后抢夺功劳,可不是当先锋炮灰的。
“哼,贤弟,你这战又不敢战,如何让我跟手下兄弟开口?莫非你以为我东路兵马都是天兵天将,可以从水面上飞过去不成?”秦明沉下脸来,故作不满道。
云天彪见秦明死活不松口,知道事不可为,起身便走,临走前提醒道:“秦总管,那梁山贼寇诡计多端,你可莫要轻敌,中了他们的诡计。”
“哼!”秦明这是真怒了,冷哼道:“不劳费心,我东路兵马可不是那些没头脑的憨货。”
“但愿如此。”
“慢走,不送。”秦明目送云天彪走出营帐。
秦明身边的副将啐了一口道:“呸,无能的蠢货也配来提醒总管大人。真是狗眼不识真英雄!”
“嘿嘿”秦明摸了摸自己如同钢针般的短髯,笑道:“过上几日待我们剿灭贼寇,再来耻笑这厮不迟。”
“总管大人心胸宽广,属下不及万一啊。真是我等效仿之楷模!”副将赞叹道。
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间溜走,两日匆匆而过。
梁山泊,金沙滩上。梁山众军整齐列阵。
晁冲站在高台之上,背后迎风猎猎飘展着三丈“替天行道”杏黄大旗。
“拿起手中的刀,问它,是否还能再战!”
“杀!”
“按着自己的胸膛,问它,是否还愿再战!”
“杀!杀!”
“抬头看着这面大旗,问它,是否还敢再战!”
“杀!杀!杀!”
“我们要的是什么?”
“胜利!”
“我们是什么军队?”
“梁山义军,替天行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群情涌动激荡,无数个声音汇聚成洪流。
准备充足,阵而后战。
数千梁山兵马已做好了出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