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好,并且很多风言风语说,那个劫持妇女的怪老头,就在后山的山洞里,于是都纷纷搬走了。随着那一带人越來越少,那里也越來越荒凉,到了晚上就更加显得的恐怖,我们哥三也都非常害怕,劝我父亲搬走,其实我父亲何尝不想搬走呢,但我们家那时实在是太穷了,除了自己住的那所宅子,确实再也沒有其他容身之处了。
当时我们哥三也都不小了,渐渐知道了我们李家的一个秘密----那就是李家人可以去那个乱坟岗,去取那些不知谁放在那里的宝物,当然,这种取宝是非常冒险的,我们也知道,我们李家很多的疯子,还有那三个惨死在乱坟岗的人,都是因为取宝而招致灾祸的。
我们家因为太穷了,再加上我们哥仨年轻气盛,就想撺掇父亲也冒下险,去那个乱坟岗捡宝物,沒想到父亲听完后,勃然大怒,我们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他说,我们宁愿穷死,也不冒险弄那种不干净的钱。
我们哥三当时沒敢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蠢蠢欲动,当时只是觉得有了钱,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就不用再受那么多苦;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吃顿肉,甚至从这吓人的鬼地方搬走了。那些年月,我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上顿肉,每次到城里街上逛时,看见人家卖白面包子的,腿就迈不动了,嘴里口水直流。
既然父亲不同意,我们哥仨就决定自己干,现在想想,那时真有点鬼迷心窍了。但也正是我们不听父亲的话,才惹來了塌天大祸,这也是我一辈子,最悔恨、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我还记得那是个月末之夜,一片漆黑,当时上个月刚出完事,那也是我们李家的一个人,也是因为贪财,去那个乱坟岗拿财物,因为怕被别人抢先拿走,所以去的就早了点,于是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就被吓疯了。
我们哥仨当时想,既然是刚出完事,那这个月肯定沒人去了,这正是取宝的最佳时机。当时我们有一点很矛盾----到底是三个人一起去,还是一个人独自去呢?三个人一起去,会不会下场像那三个人一样,内脏全部被掏吃?因为我们也知道,取宝最大的禁忌之一,就是几个人一起去;但一个人去的话,我们哥仨谁有这个胆量呢?
最后,我二哥说他去,因为我们哥仨里,他最聪明,胆子也最大,我大哥比较老实厚道,但却有点胆小。我因为年龄还小,所以他们绝不会让我去的,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敢去。
这样决定完后,大哥还是有点犹豫,说要不算了,这么黑的天,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二哥挺有主意的,他说沒事,他又不早去,并且还是一个人去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日子过这么苦,说什么这次也要试试。
最后,我二哥还是一个人去了。那时,沒有什么钟表,只是听着远处传來打更的声音,來判断到了什么时刻。当时又不敢让父亲发觉,于是还得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等听着远处传來了更梆声,知道是午夜时分了,二哥才一咕噜从床上爬起來,悄声对我们说:‘大哥,三弟,我去了’。
我和大哥又低声嘱咐他几句要小心之类,二哥点点头,就出发了。那时,父亲屋里的灯早已熄灭了,他干了一天的活,已经睡得鼾声如雷了。
二哥走后,我们哥俩才猛然觉得后悔起來,越想这事越不对,那时我二哥才十六岁,虽然很机灵、很聪明,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肯定有很多的事情他想不到,很多意外情况,他也未必能很好的应对,我和大哥越想越害怕。
我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哥三平时也都非常懂事、听话,并且我们哥三的感情,比一般人家的兄弟之间,更知道互相关心照顾,这也是让我父亲感到特别欣慰的地方。
二哥走后,我和大哥在屋里,就像油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会在地上來回转悠,一会站在窗户前向外张望,但让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过了好久,我们约摸着按正常情况,二哥应该回來了,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我和大哥在屋里急得直哭,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还是沒有二哥任何的踪迹。
我们一看瞒不住了,就瑟瑟发抖的來到父亲屋里,结结巴巴告诉了父亲实情,父亲一听这事,忽然气的像疯了一样,抄起门后的一根棍子,朝我大哥劈头盖脸一阵猛抽,直到把我大哥打晕过去,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我哭喊着抱着父亲的腿说:‘爹,你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大哥打死了’,父亲这才住手,我发现他也已经是满脸泪水,他一脚把我踹开,发疯般的跑了出去,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去乱坟岗找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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