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百!节!
我真吓得那个魂飞魄散啊!
邵百节还睡着,头发那个凌乱……我很怀疑人正常睡觉,头发能乱到这个地步……
我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梦。梦里面,我把大黑狗的头揉了又揉……后来还摸了摸它的背,还想扯它的尾巴……等下,还好没扯到。但是最后,屁股是真拍了!
我整个头皮都麻得快飞起来,肾上腺素狂飙。
泥马,我都干了什么好事了!
我看看邵百节还没睡醒,忙哆哆嗦嗦地放开了他,憋着气爬下床。一直跑进卫浴间,我才一口大气喘出来。
真是折寿啊!
我还没洗澡,还没换衣服,身上还是一股子从动车、出租车上下来的怪味道。
我真的是……我捧着自己的脑袋,拼命抓头发,真他ma想一头撞死算了。
怎么办?
这么丢人,我不想出卫浴间了。
我这边正在深深悲愤中,手机偏偏很不应景地响起来,吓得我一跳。对了,因为昨晚没洗澡,没换衣服,手机这会儿还在我衣服口袋里呢!响得真跟催魂索命一样。
我连忙掏出手机,一看,却是林凯打来的。
这个时候,他打给我干什么?
我赶紧接起来:“喂?”
林凯倒是没废话:“我刚刚想起来了,柳超君想跟我说什么!”
“是吗!”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我一下子声音也高起来,“他要跟你说什么?”
“是盒子!”
我一惊一乍:“什么盒子?”
心里却在狂叫:不会吧?难道就是那只原来装着神玉的盒子?这么容易就送上门了?我们正到处找啊!
林凯却一句话就把我刚刚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给浇灭了:“是他的眼镜盒子。”
我一下子泄了劲儿。我要柳超君的眼镜盒子干什么用?
再说了……
“你确定是眼镜盒子?”我问,“那么危急的关头,柳超君应该是当成临终遗言一样来说的吧,怎么会跟你提起眼镜盒子呢?”
“是眼镜盒子。”林凯却答得很肯定,“你不是说,他当时要跟我说的话,一定是我知道的事吗?那就只有他的眼镜盒子了。”
“那天,你们是不是救了一个小孩子?”林凯问。
我:“是啊!”这件事连我们这儿的新闻频道都播了。
林凯继续问:“柳超君是不是给了一根眼镜腿给你?”
我:“是啊。”
林凯:“那是他从自己的眼镜上掰下来的。他有轻度的近视,除了工作需要不戴眼镜,私下里都是要戴眼镜的。那天上台彩排前,他习惯性地拿出眼镜盒要戴眼镜,结果打开来才想起来,眼镜坏了。所以他就把眼镜盒又收回羽绒外套的口袋里,把羽绒外套就放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叫我帮忙看一下。”
“我当时还笑他,我说你一个大明星,还惦记一套羽绒服?”
“他说,羽绒服倒无所谓,主要是眼镜盒子还有用。”
“我说,越说越不正经了,眼镜盒子还不如羽绒服呢。”
“他就没说什么了,只是笑笑,便去彩排了。”
这样说来,莫非这个眼镜盒子真有什么玄机?
我:“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林凯也很委屈:“我当时以为他就是说笑。再说了,当时乱成那样,大家都在拼命地想灯是怎么砸下来的,谁还想着这点儿小事儿?”
我一时语塞:“……”可不是嘛。
我又问:“那眼镜盒子,还在你那儿吗?”
林凯:“应该在柳超君的房里。他和唐菲进医院以后,我把他的羽绒服让服务员送到他房里了。”
我:“行,那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还想着得叫醒邵百节。一出卫浴门,就见那高大健壮的身影已经站在过道里等着我了。
我又惊又窘,舌头立马打结:“老老,老师傅,您醒了?”
邵百节:“别哼哼了,赶紧上楼。”
我连忙跟上他:“那海哥他们……”
邵百节头也没回地道:“已经通知了。”
我们四个在走廊里汇合。
周海看我全程闷着个头,只顾跟在邵百节屁股后头颠小碎步,奇怪地道:“你干什么?颠得跟个日本小媳妇似的?”
我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章家骠倒是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也觉得我很奇怪。
哼,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们!我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