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紧贴水面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鱼食。
唉?
奇怪……
我耸耸鼻子,用力地嗅了两下,青铜鉴上的臭味好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甜味,就是一种很清新的、很舒服的味道。似乎还带着一丝暖意。
“嗯?”郑晓云停止了喂鱼,略略抬起眼睛看我,“你干什么?”
我这才发现,我不知不觉地跟着那股很好闻的味道,一直闻到了郑晓云的身上。虽然没有到近得贴在他身上,但是也跟他只差十几公分的距离。他微微一转头,我好像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真地挺好闻的……
卧槽!
我这是干什么啊!
我突然惊醒过来,自己都觉得怪恶心的。一个大男人,凑在另一个大男人的身上闻来闻去的……
一定是今天喝了两杯酒,头就发昏了。
郑晓云还看着我,等我回答他的问题。
我磕磕巴巴地顾左右而言它:“对了,上回多亏大哥出手相救!我还没好好地谢过你呢!”
郑晓云呵呵一笑,并不很在意:“那是小事。静颐不会就那样杀了你的。”
我赶紧附和:“那是那是,静颐就是跟我开个玩笑。”
郑晓云又转过头去看一红一黑两条金鱼游来游去:“开玩笑倒不是。”
我:“嗯?”
郑晓云:“她是早就对你动了杀心了。只不过,她不会那么简单就杀了你。”
我心口紧了一下:那她是想怎么杀我?
郑晓云:“你忘了,她从一开始就是要杀你的。你胆子倒也蛮大,竟然跟她玩儿了一手阴的。虽然成功地逃过了一劫,可你也让她惦记上了。”说着说着,便微微笑起来,“祝贺你,还没几个人敢跟她玩儿阴的。除了我和她妹妹,暂时再加上一个你,其他人都已经死在她手上了。”
我听着听着,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了。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温静颐哪是贼,整个一个魔头啊。两者之间那是天差地别。
郑晓云还微笑地问,“对了,你的电脑还有没有及时登录啊?”
我连忙道:“必须的。”忙又讨好地道,“大哥,你能帮我劝劝静颐姐吗?你看,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她干嘛要跟我一只弱鸡过不去呢?静颐姐手指头松一松,就都过去了。”
郑晓云的笑容扩大了:“不能劝。我要是真劝她,你死得更快。”
我脸都黑了:“……”我这才新婚燕尔,活到八十岁都不够呢。
郑晓云:“再说了,我帮你,你拿什么谢我?我上回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呢。光动嘴就行了吗?”
我才不相信郑晓去是真想让我谢他什么东西。但是他这么一说,我肯定得有所表示啊。东西有没有先慢说,态度得先有。
我赶紧道:“大哥你说,我这屋子里你看中什么了,随便拿!”
郑晓云笑呵呵地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脑子里咯噔一下,好像感觉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我立马想收回自己的话,但是已经晚了。
郑晓云轻描淡写地指了一下青铜鉴:“我挺喜欢你这鱼缸的,干脆连里面的两条鱼一起送给我得了。”
我登时睁圆了眼睛,想也没想,脱口就拒绝了:“这不行!”
郑晓云看我一眼:“刚刚不是还让我随便拿吗?”
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吭吭地笑着:“除了这个,除了这个。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结婚礼物,怎么好送给别人。”
郑晓云点点头:“对你特别有意义是吧?”
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郑晓云:“所以我才要啊。对你来说没意义的东西,给我干什么呢?你岂不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这转折大的。
差点儿猛击得我一口老血吐出来。
“大哥,换别的行不行,”我只好连撒赖,带求饶,“只除了这个,真的别的都行。”我连忙一指电脑,“你要电脑我也给你。”
郑晓云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我,然而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裘家和,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他慢条斯理地说,却让我在无形之中感受到一种,和温静颐不同,威力却不相上下的压迫感,“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留着它?”
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郑晓云一直以来都很神秘,但对我还是挺和蔼的,至少可以算得上无害吧。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也是一个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