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小晴妈,也反了,是小晴妈在监视大健妈。”
周海:“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既然是黑灯瞎火的时候,塞给你的,你也没看见是谁啊?”
我:“是手。”
“塞纸条给我的手很大。而小晴妈身材瘦小,手也要小得多。”
大家恍然大悟。
我看向大健妈:“大健妈很可能也是被拐卖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我还没说完,客姗姗就抢着替我说了:“记得记得。我们刚来,大健妈就说了她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可是我们问她老家在哪里,她又不愿意说了。其实不是她不愿意说,是因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说。”
我点了点头:“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大健妈的体貌特征,也跟村里土生土长的人不一样。村里的男男女女都身材瘦小,大健妈的骨架就比他们大得多。”
客姗姗两眼有点儿放光地看着我:“裘大哥,你好厉害!”
我笑了一笑:“我这也叫事后诸葛。”
客姗姗:“这怎么叫事后!这叫正当时。要不然,我们真被小晴妈涮了。”
姜玲朝我抿嘴一笑:“行了,让小妹妹夸两句怎么了。”
媳妇这样发话了,那我也只好呵呵一笑,走过去,先把大健妈扶起来。大健妈足足抵得上两个小晴妈,我还真没办法一个人搞定。周海忙上来搭了一把手。
客姗姗厌恶地瞪了一眼被我们绑得像粽子的小晴妈:“真会装!长得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心眼儿这么多。”
我:“她应该也是听别人的吩咐行事。”
客姗姗马上想到一个人:“村长吗?我看很多新闻说,有的人被拐卖到山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村子的人都盯着她,互相帮忙,互相掩互。女的要是不肯,就被绑起来,打到服为止,强奸到生孩子。警察去救人都很难,还会受到全村人的攻击。”说到这里,小姑娘有些害怕了,“怎么办?我们只有七个人,这个村子还有两百多口人呢!”
客婷婷:“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会儿最积极的人不也是你吗?”
客姗姗挎着一张脸:“害怕是害怕,可是还是得救人啊!”
客婷婷只好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
我:“现在只有等大健妈醒过来,把情况问清楚。我们好一起商量个对策出来。”问道,“现在几点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手机都还在房里。
“一点三十五分。”
又是钟庆。他捋起衬衫袖口,手腕上戴着手表。这年头戴手表的人本身就少而又少了。睡觉的时候还戴着手表的人,就更少了。我们都是一听到响动就尽快跑出来的。煤油灯是需要拿来照明,不得不拿,其它的东西,连手机都忘了拿。手表如果临睡前也摘下了,应该也不会想到再戴上。所以,只能是他从一开始睡觉,就没有摘下来。
这个钟庆,到目前为止说过的话不超过一个巴掌。
但每次传达的信息,都挺重要。
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意思。
在目前的情况下,能有这样一个人在我们的队伍里,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不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大家都能保持镇定,“离天亮还很早。”
我嘴上这样说。但时间是分秒必争的。总不能就这样干巴巴地等大健妈醒过来。
姜玲忽然问道:“对了,我那儿有盒薄荷膏,给她鼻子下面抹点儿,能不能醒醒神的?”
我眼前一亮:“行啊,赶紧试试吧。”
还是我媳妇跟我一条心,我什么都不说她就帮上忙了。
姜玲取来薄荷膏,挖了厚厚一块抹在大健妈的鼻子下面,还有两旁太阳穴上。一连抹了几遍。那薄荷膏的味儿还真挺大的。整个屋子里不一会儿都飘满了。我闻了几下,脑子里的瞌睡虫都跑光了。
忙活了好几分钟,大健妈哼哼了一声,终于悠悠醒转。一睁开眼,看我们都在,还吓了一跳。
姜玲连忙让她躺好,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大健妈脸上还是有点儿茫然,可能是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儿晕吧?不知道姜玲跟她说的,听进去了几分。
我把绑成粽子的小晴妈指给她看,告诉她没事了,她晕晕乎乎地看了看小晴妈,又眨了眨眼睛,眼神总算慢慢有了焦点。
“怎,怎么办?”
神是回过来了,紧张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大健妈慌慌张张地看看小晴妈,又看看我们:“她知道我干的好事,一定会告诉村长的,我会被他们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