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突然就喷出热水了,幸好我躲得快。渐渐的,水蒸汽、人影又出现了……”
我想起刚才去厨房烧水,水池里都干巴巴的。怪不得,他已经很久不敢用水了吧?
钱伟紧张地舔舔嘴巴:“昨晚,我又听到了那种古怪的脚步声。一步走下去,噗的一声,好像踩中了水,不……好像踩中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一样。”
“醒了以后,我就没敢再睡,一直睁着眼睛等天亮。”
“那脚步声就一直在卧室门外走来走去的……”
我问:“没有进来?”
钱伟:“没有吧?”
周海眉头一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钱伟的神色紧绷起来,眼睛里都是恐惧:“我也不能肯定。”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那脚步声忽远忽近……所以一下子吓醒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睡了。”
“天亮以后,声音才消失。我走出去一看,果然跟以前一样,客厅里都是湿淋淋的脚印。特别是卧室门口,脚印重叠着脚印,简直像小水塘一样。”
“卧室里面有脚印吗?”周海问。
钱伟摇摇头,是勉强松了一口气的神态。
“你后来没想办法再跟清妙观的师傅联系?”我问,“就算你出不了门,可是也可以请别人帮忙的吧?”
钱伟一脸沮丧:“我请了很多人,请我的朋友,同学,甚至还说服了一个送快递的小哥,我付钱让他帮我把一封信交给师傅。师傅叫快递小哥只带了一句话给我,他也没办法了,我只能自求多福。”
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我又问:“那他送你的那只老鼠崽子,还在吗?”
钱伟:“在的。虽然被捏坏了,可我也没敢丢,还用那块红缎子包起来,就放在床头柜里了。”问道,“你们要看?”
我点点头。
钱伟要去拿给我们看。我说不用了,我们跟他一起进卧室,顺便把卧室里看看。
卧室里的黑气要少得多,臭味也没有那么浓。
我看看那挺宽大的飘窗,阳光满满地洒进来,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这采光真是没话说。可能阳光充足,也是黑气相对较少的原因吧。
钱伟抽开床头柜,从里仔细地捧出一块红缎子。红缎子一看就有年头了,原本应该是很鲜亮的大红色,但现在有点儿发白了,白里又透着点儿黄。
我接过来,轻轻掀开红缎子。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微微地吃了一惊。章家骠露出了恶心的表情。这家伙有洁癖。
周海神色最自如,还从我手里接过去,更加仔细地看了会儿。
我不跟章家骠比洁癖,可我也不想跟周海比彪悍。在青浦县的时候,他老人家看到爬满了蛆的尸体,还有心情逗我呢!
周海是真在仔仔细细地看,他竟然还直接用手拿起那玩意儿,翻来覆去好几遍,一点儿边边角角都没放过。这下连我也恶心起来,本来还硬忍着,忽然听到章家骠在我旁边一阵干呕,登时也跟着破功了。
章家骠忙捂着嘴,躲远好几步。
我闭紧了嘴巴,忍了又忍,总算压下来。
而周海还是不为所动。
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那烂乎乎的玩意儿上。好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
钱伟连忙问:“怎么了?”
周海看看他,又迟疑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但想想,还是冲我招了招手,“你也过来仔细看看。”
我虽然没有洁癖,可也不太想靠近这么一个烂糊糊的东西。但周海又冲我招了招手,我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凑近一些。
周海却还是不满意,啧了一声道:“这么远能看见什么?”
我隐隐地瞪了周海一眼,只好低下头再凑近几分:“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
“没看出来?”周海毫不犹豫地道,“再近点儿。”
周海不会无的放矢。
我只好双手撑在膝盖,再凑近一些。那玩意儿差不多就在我眼巴前,我的呼吸把红缎子都拂动了。
忽然,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往后一让。
周海急忙问:“看到了?”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周海。钱伟和章家骠也很在意地盯紧了我。
“这这……”我强自镇定地指了一下老鼠崽子,“好像是活的?”
此话一出,钱伟和章家骠齐齐睁大了眼睛。
周海一脸找到同盟的表情:“对了!看来真不是我眼花!”
钱伟不敢相信地看看我和周海,又看看那只都没了正形的老鼠崽子:“怎么会?”
“是真的,”我说,“我刚刚看到它的一只爪子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