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令人生嫌,向恂难买宛茗的账,“当地的任何事情问我便可,我实在不知道游手好闲惯了的人关于钱谷贡赋的政事知道多少。”
“呵”,向愐看着向恂冷笑,“是我忘记了,能够统治这泾省天下的人做了驸马可真是有些屈才!”
宛茗面露不悦,百官也在殿前被晾了许久,宛茗的语气更加强硬了几分,“驸马随本宫进殿议事,户部侍郎回避。”
这下打架的散了,看热闹的回了,是是非非终究不适合被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战争,很多百姓荒废了农耕,时代靠种植庄稼为生,食米粟为主,农田的划分和重整成为了头等大事。不管怎么说,这是能解决百姓吃饭问题的举措,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泾地百姓有益的向恂不会三缄其口,宛茗也松了口气。
“城东区农田地势斜,坡度大,涝期冲刷土地,旱期水分流失,因此粮食产量年年上不去,百姓们也是苦不堪言。所以修筑水库,挖通沟渠显得尤为重要,涝期蓄水,旱期灌溉,问题才能得以改善。再说城北……”
“哈欠!”
宛茗轻声的喷嚏打断了向恂,向恂抬头看了看宛茗,小舞已经给宛茗递上丝帕,“公主,您怕是着凉了,要不改天再议,回去喝碗姜汤驱驱寒。”
“不必了”,宛茗眼圈都红了,仍示意向恂继续,“城北的土地方面有哪些不足?”
宛茗过于白皙的脸上有种不寻常的红润,清早就穿的单薄,披风还是小舞后来拿来的,恐怕真的要生病了。向恂沉吟了一会才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放慢了语速,时不时会留意宛茗的神情。收尾很匆忙,宛茗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就结束了?关于重新分配,你有什么想法?”
“一时之间说不明白,我会写本折子,你和你的大臣们参考着去办吧。”
向恂显得不耐烦,抬腿就走了。小舞又在后面劝宛茗回宫休息,宛茗看着向恂在城区地形结构图上认真留下的每处标记,点了点头。
向恂待在昨晚待的书房,找来的人由洪欣变成了洪世昌。
“兄弟,我对不住你,我那小妹没把你怎么着吧?”
洪世昌严肃有加,向恂却是忍俊不禁,“无妨,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沉,但是不碍事。”
“宫里是非多,我就怕小妹给你招来祸端。”
洪世昌明显是听到了宫里的闲言碎语,不是先担心洪欣,而是记挂着向恂的处境,这份信任和义气,向恂视如无价珍宝。
“洪大哥,你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是,那是”,洪世昌不停地点头,“我相信兄弟你的为人。”
正说着,一张熟面孔进门跪在了向恂面前,“奴才参见驸,驸马。”
“福生?” 向恂拉起地上的人,“你怎么在这?”
“是,是公主让他们把我放出来的,公主说,驸马身边缺一个贴心伺候的人,让奴才按照您以往的习惯,好生照顾。”
“她亲自和你说的?”
向恂是明知故问,这样一番话若托人传达,宛茗和向恂的关系就引人猜测了。想必宛茗是把向恂恼了刘公公的事放在了心上,这一时之间让向恂转不过弯来。
夜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么早,从下午见了福生,到现在站在东宫门外,向恂竟花了好几个时辰,不知不觉的。
待向恂要迈步进去,听到了一个温厚熟悉的男声。
“太医,公主怎么样?”
“哦,任大人不用担心,公主是感染了风寒,吃过药后便会好。我先写好药方,然后差人抓药。”
任柏水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老太医坐下,叫了小舞过来,“小舞,这里面是千年人参,你或泡茶或炖汤,让公主滋补身体。”
“多谢大人关心”,小舞隔着纱帐看了床上躺着的宛茗,“这异国他乡,还好有大人,又是请太医又是送人参,否则公主这一病不知道得多难熬。”
任柏水笑着,“还有赖小舞你好好照顾公主,让公主早日好起来,有什么事,你再和我说。”
向恂似乎没有进去的必要,抿了抿嘴,退步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昨儿都三更了,之前也没断更攒稿,今儿歇一天,反正手里这章也是初稿。不料某人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就是更文嘛,也真是难为她费尽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