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憎恨向恂的人都会成为任柏水的力量。至于伍月的作用是大是小,只要略施小计,一试便知。
晚上,比起一切都掩盖在黑夜之下,对向恂来说,更多的担忧和顾虑暴露,浮现。若不将心敞开,便也无关紧要,可是亲密无间的关系里,怎么容得下一个这么大的隐情?向恂思来想去,此时开口的压力感远甚以往。
宫女们在理床铺,小舞站在镜前帮宛茗卸下珠钗,做着入寝前的准备。从外面进来的小太监站在远远的地方低头回禀,“公主,驸马留在南书房还有事需要处理,怕回来得迟打扰公主休息,今晚就宿在书房了。”
宛茗挡了小舞卸妆的动作,沉吟片刻,“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洪欣坐着翻了翻桌上的书,没有能让洪欣静下来的好文章,又在床上躺了一会,百无聊赖的感觉滋生,去找向恂的想法蔓延,想到做到,洪欣起身就走向门口。
听见门开的声响,静立于书架前的向恂侧身,持灯笼的宫女分开两排站在门口,披着锦袍的宛茗在向恂眼前出现,徐徐走近。
“熬夜伤身体,我让小舞准备了参茶。”
小舞看了看向恂,将茶搁在书案上,低头带着宫女退出了书房。宛茗解下锦袍,向恂这才移动脚步,“你更应该好好休息,你的风寒还没完全好。”
“已经不碍事”,宛茗在书案前坐下,去看向恂摆在案台上的书,“两个人可以事半功倍,你不是铁打的,怎么可以不眠不休?如果有些问题你非要今晚想个明白,那不妨说给我听听看,说不定我会有办法。”
宛茗的话意外地贴合了向恂此时的心情,关于向恂和宛茗两个人的事,向恂是问题,那么宛茗就是办法,一结一解,可是说来容易,实则如千斤重压心口,无法轻松坦言。
“解决的办法已有,无须再费脑筋去想,我只是担心过程和结果,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如想想还可以怎么完善或是,预测一下结果,看看如何应对。”
宛茗偏头去看站着的向恂,“那有何收获?”
向恂靠在桌边,摇头道,“剪不断,理还乱……”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向恂为宛茗这样嫁接两首词的方式顿了一下,笑道,“是,一团乱麻了。”
“那就放一放”,宛茗合上所有摊开的书本,“倘若不是迫在眉睫,就任由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苦思冥想也料不准何处会柳暗花明。”
宛茗巧舌如簧,向恂的心事没有提只言片语,纷乱的思绪已经从没有出口的死路迂回婉转,不再堵在向恂心里。
“这是什么?” 宛茗整理书本的时候看见了书下压着的一角,看那墨色,应该是画。向恂回答不及,宛茗看向恂没有阻止,便抽出了画纸。
一位面容娇小清秀,楚楚动人的少女跃然纸上,没有题词和落款,宛茗再看不出其他,兀自问出声,“她是谁?”
向恂接过画纸端详,淡淡的微笑停在了唇边,“一位挚友的女儿。”
宛茗从向恂的神情中看到了回忆,向恂不清不楚的回答没能解答宛茗的疑惑,“你画的?”
画上女子的五官样貌足够传神和灵动,就算画功精湛,也必须是熟悉的人才能刻画得如此细致和生动。宛茗潜意识里不愿听到向恂肯定的回答,可向恂点了头,将画纸卷好。
自古来,以诗言情,以画抒兴,宛茗很难不去猜测画上女子对向恂的特别之处,“为何要画她?”
“我在找她”,向恂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战争结束之后她就失踪了,受人之托,我要照顾她。”
这是宛茗没有想到的情形,照顾一词,包含太多意思,最深最难的便是一辈子的责任。
过久的沉默,向恂看向抿着嘴唇不发一言的宛茗,“夜了,去睡吧。”
“你就是为她苦恼,辗转反侧?” 宛茗脱口而出,不等向恂有什么反应就起身走向了门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找人的事,凭你一己之力也是难。你不反对的话,那画像多画几张,贴出布告寻人便是。”
向恂还没从宛茗没头没脑的一问中缓过神来,宛茗已经离开。向恂的目光落在画卷上,顿时恍然大悟,懊恼自己迟钝的同时,又觉得宛茗方才的举止行为好笑。向恂看向门口,想起宛茗的背影,无声的笑容里,有着十分的宠溺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树懒,动感超,请将两位的客户号呈上,200币,不带嫌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