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偏阁,在傅九容的房间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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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里面浴池传来傅九容暧昧的话语,姜离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抬头打量起房间来,傅九容的房间姜离也来过好几次了,每次过来这里好像都是同一个样子,没什么变化。
傅九容把自己房间整理得像书房一样,还有专门放置各种书籍的书柜,上面满满当当放了好几排,什么样的书都有。姜离侧过身子随手翻了翻,发现现在里面居然多了许多医书。不止如此,他的书桌上也放了好几本医书。
“这人何时变得这么喜欢钻研医术了?”姜离一手摩挲着医书,喃喃自语。
以前也没听说过,傅九容喜欢医书,待到看到桌上翻开的几页全部是治疗眼疾的,姜离轻哼一声。
怪不得会有医书了,原来傅九容是在找,为那个被他从漠北带回来的央纯然治疗眼睛的方子。
央纯然天生眼疾,生来就看不见东西。这还是当时回禀的暗卫告诉姜离的。
随手翻了翻,那几本医书都是关于眼睛方面的,姜离顿觉索然,将书本放回原位。
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子,都不见傅九容出来,姜离百无聊赖,目光在房中四处转悠着。
书桌靠墙壁的那边搁置着许多宣纸,都是些傅九容平时无聊时写的字,或者随手画的画,姜离看了一眼就放回原位没有再碰,离开时衣袖却不经意的拂过,带起了最上面的不少纸张,她忙俯身捡起来,整理成原来那样整齐的样子。
这一动一放间,姜离无意中看到其中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个小孩子,旁边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宅,门口的台阶下面,一柄油纸伞搁置在地上,前方是那个小孩正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离开的背影。画上除了铺天盖地的雪,和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幕景外,就只有那个小小的背影……
可以看得出,这画中人傅九容是极为珍稀的,因为那一笔一画,都勾勒得格外用心,仿佛是将那个小人儿搁置在了心上。
大雪,大宅,油纸伞。
这画中的情景……
姜离愣愣地看着画,莫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怎么好像见过这些场景?
但让姜离想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来不及细想画中人是谁,偏阁里传来傅九容走动的脚步声,姜离心中一阵心虚,忙将那张画放回原位,用其他纸张压住。
出来时傅九容已经穿上一身干净的白衣,因为惦念着不让姜离等太久,傅九容也顾不上头发还*垂在身后,随意寻了件衣衫穿上就出来了。
“阿离,你……”看到姜离正坐在书桌前,手从里面那些画纸上拂过,傅九容表情一僵,不过短短一瞬,又恢复平静了。
姜离状似无意地起身,渡步至窗边的位置,不动声色看着傅九容几步走到书桌旁,像是在确认什么般看了看那那些字画,发觉并没有什么改变后,轻轻松了口气。
难道他紧张的是那副画?
脑海中闪过刚才看到的那副画中景象,姜离眼神古怪地瞅了瞅傅九容。
这么明显的紧张,难不成画中人还是他私生子不成?
越想越可疑啊,傅九容也有二十五岁了,一直未曾娶妻,像他这样俊美出众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人爱慕,不知多少女子都将嫁入容安王府当做平生夙愿!
那画中的小人儿,莫非就是他一直未曾娶妻的真相?不是不娶,而是早就连私生子都出来了?!
越往深处想,姜离心中的酸泡泡就越冒越多。
“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回头看到姜离那张不断变换的脸,傅九容不解地问道。
姜离怀疑地看了看他,想问他那幅画的事情,转念一想,她今天来这里可是有正事的,当即微微凛神,道:“你有没有推荐的人?去临川的话。”
傅九容怔了怔,旋即道:“我这里压得住的人也没有。”
一般的人可能会压不住当地的官员。但若是朝中重臣,这些人姜离又无法轻信。
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姜离的眸光无意中落在了傅九容身上……
位高权重,能压得住其他人,又有计谋的人……傅九容不就是,而且说信任的话,这方面勉强还是能信的!
见姜离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傅九容瞬间就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轻轻一笑,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去吧?”
姜离眨眨眼睛,不假思索道:“那你意下如何呢?”
这话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傅九容轻叹一声,沉吟了下才道:“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可不愿意白去。”
“你有什么条件?”要出动傅九容,姜离一开始就不觉得能够那么简单。
抬眼看向对面的姜离,那张清绝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傅九容长眉一挑。
没有丁点惊讶,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了么?
呵。看来她是吃定他绝不会拒绝她了。
无奈而宠溺地笑笑,傅九容轻咳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笑笑,玩味地说:“那好啊,要我去也不是不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姜离问。
“我要皇上你……今晚留宿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