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收了钱的叶侯爷不在乎这么一点小事,完全把这件事当成了一场闹剧,叶侯爷贵为侯爷,是不会管一场闹剧的。
“慢着!把他带过来,本侯有话要问他。”
正当大家轻松起来的时候,叶思文一句话,又把军官们的心提了起来,军官们讶异的看着叶思文,他们心中一阵恐慌,莫非,叶侯爷已经相信了苟大壮这个疯子的话?
虽然叶思文让人吧苟大壮带回来,但是押解苟大壮的是袁育才的亲兵,没有袁育才的指令,他们是不会放人的,他们继续拖着苟大壮,一步一步的走出大厅,由于苟大壮挣扎得太厉害,所以他们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
见袁育才的亲兵居然不听自己的命令,叶思文脸立刻冷了下来,他冷冷的对袁育才道:“袁大人,让你的人把苟千户带回来。”
袁育才一心想着怎样把苟大壮赶走,然后把这件事摆平,他此时听叶思文要见苟大壮,立刻反对道:“叶侯爷,苟大壮就是一个疯子,见他有何用?再说了,疯子起疯来很可怕,很厉害,若是等会苟大壮突然疯伤了侯爷,我等可担待不起责任,侯爷,你放心,下官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哈哈哈……”叶思文狂笑,道:“袁大人,你也太小看本侯了,本侯的爵位,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岂能怕了一个疯子?你也太小看本侯了,让你的人把苟千户带回来!”
“这个……”袁育才有些犹豫不决。
看着犹豫的袁育才,叶思文吼道:“阎虎何在?去把苟千户带回来!”
“诺!”
阎虎应了一声,大踏步撵上苟大壮和两个亲兵,阎虎二话不说,直接把苟大壮的衣领抓住,把苟大壮抢了回来。
突然冒出来抢人的阎虎,让两个亲兵愣了愣,他们向袁育才方向看了看,只见袁育才正在暗示他们不要给,于是两个亲兵拼命拉住,不让阎虎把人带走。
阎虎大怒,吼道:“你们要怎样?难道侯爷的话也不听吗?”
阎虎一脸刀疤,生气起来如同一个恶魔,形象甚是可怕,两个亲兵的被凶恶的阎虎吓得瑟瑟抖,再加上侯爷的名头,两个亲兵顿时没有了主意,眼睁睁的看着苟大壮被阎虎带走。
阎虎把苟大壮带到叶思文的面前,拱手,道:“禀报侯爷,人带到来了!”
“你下去吧!”叶思文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示意,阎虎退下。
叶思文突然动身,围着苟大壮走了一圈,最后在苟大壮的面前站定,笑眯眯的问道:“苟千户,你说你有灵山卫军官贪赃枉法的证据,是也不是?”
“对!”苟大壮点点头,很肯定的说。
叶思文又问:“你还知道灵山卫里面的黑幕,是也不是?”
“是!”苟大壮的答案依旧是肯定。
叶思文再问:“你还有袁大人犯罪的证据,是也不是?”
“是!”苟大壮的答案还是肯定,一如既往的肯定。
“好!”叶思文道,“苟大壮,你就给本侯说说,灵山卫军官是如何贪赃枉法,灵山卫的黑幕又是什么,袁大人又是如何犯罪的。”
“是!”苟大壮答了一句,开始洋洋洒洒的说起了灵山卫那些说不得,可是又不得不说的事情。
苟大壮从军官吞没军户的土地说起,什么吞没军户每年应得的饷银,什么逼军户交税,什么军户去做工还要向上官交税,什么抓闹事的军户去矿山当奴工,什么抓无辜的老百姓去矿山当奴工,等等,等等,灵山卫的黑幕太多,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楚。
袁育才以及所有的军官都愤恨的看着苟大壮,因为苟大壮把他们心里最阴暗、隐藏得最深的秘密公诸于众,而且这个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大明山东巡抚虎威侯叶思文。
其实此时,苟大壮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往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正在用愤恨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就想大吼一声“我是被逼了”,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继续独家披露灵山卫的黑幕。
因为苟大壮要保命,他的命,只能用往日兄弟的命来换。
全场唯一轻松的人,就是叶思文,他一脸微笑,听着苟大壮的讲述,虽然这些事情,他已经听了一遍,但是他并不介意再听一遍,毕竟,这些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更有意思。
“唉!可惜了!”叶思文突然叹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当事人袁育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