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安宁没来由得想坐地上先大哭一场,然而却是压抑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丝。茫然地站在雨水里,像是要淋个淋漓尽致,无意识地抬了手像是想要触着什么,便有眼尖的司机停下了车,半放下了车窗。
“去哪儿?”
是啊,要去哪,谢安宁盯着司机看了看,忽就笑了。
“哪远去哪儿吧。”
“您逗我呐?”司机一嗤,显然不相信。
谢安宁已经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规规矩矩地坐定,笑了笑:“你看吧,找个离这远的宾馆,把我撂到那里得了。”
“我说吧,你们这些个小年轻不知道想什么呢,你这位又是怎么的?脑子里进雨水了,还是想要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你知道离这最远的是市郊吗,市郊的旅馆不仅贵,而且不安全,我看我给你找个不坑人的旅店得了,有钱也不是这个造法儿。”
天底下总有好心人,谢安宁笑了:“谢谢师傅。”
“你难过的话也别笑了,和哭丧似的,睡一觉就没有过不去的事。”司机随口道。
“也是,我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手上无休止的是来自被刺的地方传来的痛痒,像是扯破皮都消不下去。
精疲力竭。
到了司机所说的价格较为合理的旅店,礼貌地谢过司机,登记了房间,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上了楼,借着房间的光看了看伤口,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渗人。
试着抬手去碰,疼得不住嘶声,看样子是没法不去医院看看了。这会儿淋了雨也不知道感冒会不会再次加重,谢安宁还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
花钱向旅店的人借了一把小破伞,走出了旅馆,屋外的雨势丝毫不减,林辰在这时候发来了短信,谢安宁疲于应对,连内容都不想再看,随手回了知道。
耳边还是苏文笑着问我们在一块吧,林辰简洁明了的答了声,好。
那自己又算什么东西呢?
谢安宁站在马路边自嘲一笑,招了一辆出租径自去往医院。夜里的病人终归比白天要少很多,等谢安宁在医生面前坐好,对方打了个呵欠问道:“怎么了?”
谢安宁探出已经红肿的手,缓声不紧不慢说话,像是那只手并不是自己的:“被仙人掌扎了,现在可能过敏了。”
医生掀了眼皮看了一眼,被满目的红点渗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不疼?”
“疼,挺疼的。”
“那你这个人倒是挺喜怒不形于色的。”医生笑了笑。
谢安宁也跟着笑,心里有发泄不出的郁气滞在胸腔,她现在总算知道古代为什么有那么些人能积郁而死了,都是忍着喜怒,活生生逼死自己的。
医生示意谢安宁将手放到灯光下以便更仔细的看,停了停,指着几处说:“这几个地方刺折断在里面了,我要给你挑出来,有点疼,你忍着些。上次有个人有刺没及时取出来,刺在里面往里长,没办法了只能截肢,都是不重视,小毛病引起大事端。”
谢安宁点点头,并不说话。
那医生说疼,果然是疼,谢安宁忍着疼往别处看,到后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浑浑噩噩走出了医院,雨已经听了,地上积着雨水格外的滑,映着灯光照出这个城市的另一面。
只可惜城市之大,几无容身之所。
时间已经不早,林辰照旧在沙发上放了床被子打算睡下,苏文制止道:“和我一块睡还能弄脏了你?咱们都是女的。”
林辰便道:“咱俩都是同,你说这句话不觉得好笑吗?”
苏文还想再说些什么,林辰手机却又响了:“喂?”
是小赵的声音,还喘着气,估计现在也还在路上。
“师傅,城北有个小区有家煤气爆炸了,你赶紧过来。”
林辰问清了地点,便要急急赶去,苏文看见她的背影下意识便握住她的手,旋即讪讪松开。
“这会儿不担心我出事了?”
“我有空就给你打电话,你先睡觉,别吸毒,保持精神稳定。”
像是说一件物品,轻拿轻放,千万摔碎了。
苏文脸色有些难看,但还保持着笑容,轻声道早点回来。
等林辰赶到现场,警车消防车救护车胡乱停满了整个小区,喧嚣侵袭着这个本该宁静的夜。小赵老远便隔着人群看见了谢安宁,急匆匆赶过来停到林辰面前喘了口气。
“师傅,你来啦?”
“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前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因为下着雨,火势才没有蔓延开,不确定是意外或是谋杀。”
林辰拧眉不语,直觉告诉她这次的案件绝不简单,这还是第一次,毫无依据的,如此原始的直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烧直接睡了,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