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即将失去自由,而是觉得生活暗淡无光。“在哪里不都是一样?我无所谓的。”
什锦与岚枫对看了一眼,深深的叹口气。“我们是来谢谢你的。”什锦道:“你救了凯,用你自己……”
“别这么说。”古仪低着头,刘海如零星点缀般凌乱的垂下来,白皙的肌肤细致如瓷。“人是我杀的,我不应该让别人承受苦果,这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什锦看着古仪落寞的表情,兴奋与激动的感情一扫而光,心里突然泛酸,很不舒服。虽然古仪罪有应得,可她毕竟要步祢凯的后尘,去那里度过自己最好的华年。祢凯的青春在那里流逝值得人感伤,难道古仪的就不值得吗?古仪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古仪不坏,她只是被冉颜眉蛊惑了。
什锦看着古仪,对她的恨渐渐淡去。“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不。”古仪摇头。“我什么也不需要,连生命和自由都不需要的人,还需要什么呢?”古仪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她站起身要走。
什锦突然在古仪身后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冉颜眉指使的,你怎么不把她供出来,而一定要自己承受这些呢?”
古仪向前走,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这是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她可以背叛我,但我不能背叛她,毕竟我爱过她。”一行泪从古仪的眼角流下,没有人看到,直直的掉进了古仪的嘴里,她从来没有尝过这么苦的泪水。
古仪还没有关进去,祢凯已经被放了出来,因为已经可以证明祢凯是被冤枉的了,就不会多关她哪怕是一天。
祢凯被无罪释放,同时获得了一笔巨额赔款。
祢凯是在被获释前一天听到自己将要重生的消息的。
她真的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是释然?是不信?是狂喜?是平静?祢凯只是呆呆的看着狱警宣布完以后渐渐走远,手里还拿着扫厕所的工具,她用吃奶的力气将工具扔在地上,然后奋力的踩了两脚,又好几秒以后,祢凯蹲□子,抱住头嘤嘤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中午,什锦给黎洛雨打电话。下午,祢凯就要放出来了。
拍戏的时候是没有白天黑夜的,黎洛雨辛苦的拍了一夜,才刚刚睡着一个小时,电话把她吵醒,习惯裸 睡的她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一点,很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连眼睛都没有睁。
“喂!黎洛雨吗?祢凯要释放了!她获得了自由!黎洛雨你听到了吗……”
“嗯,知道了,等我一会再回给你,我好困。”黎洛雨说完挂了电话,脑袋里重复了一遍什锦的话,祢凯要释放了?什么……黎洛雨也很激动兴奋,但她是在梦里激动,因为她再次睡着了……
刺眼的阳光下,祢凯背着简单的背包,形单影只的从监狱的大门里缓缓的走出来,影子在阳光下拉得好长好长,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又回头看了看那扇巨大的铁门。
“凯。”什锦轻声唤着,眼泪奔涌出来。
祢凯轻轻笑了笑,满眼苦涩,通红的眼眶渐渐的被涌上的泪水填满,她真的不想哭,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忍不住。祢凯伸出怀抱,什锦上前一步,祢凯轻轻的将脸色苍白的什锦抱紧。
“凯,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怀中的什锦轻轻呢喃。
祢凯点头,都过去了!
抱着什锦,祢凯心无杂念,对什锦的感觉只是朋友,无欲无求,淡淡的抱着,感觉是抱着一个亲人,很幸福也很温暖。
祢凯回来了。
但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没有生气,像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以前双眼总是熠熠生辉,但现在看起来灰暗无光。
祢凯选择了几个地方,一个人去旅行,自由的空气太让人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祢凯想一个人去感受。
第十天,祢凯去见了祢怀仁和陈其美,也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祢怀仁和陈其美早就知道祢凯获释的消息,但她们自觉是愧对祢凯的,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见祢凯,没想到祢凯先来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一度很尴尬。
祢凯先开口:“爸,妈,谢谢你们。”
只两个字,陈其美的眼泪一瞬间漫过了双眼。她是不是听错了,祢凯会叫自己妈,会叫祢怀仁爸?在陈其美的记忆里,祢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了,有五年、六年?甚至更久。看见陈其美掉泪,祢凯倾身,用指尖轻柔的擦去了她满面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