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头。再问一句。又摇一下头。一脸惶恐。脸上神情极度不安。蔡昊天微微失神。这楚楚可怜、无依无助的模样。分明就是安安。
“我陪你去报官吧。”蔡昊天如此说。就要带她去找地方保长。
那哑女的头摇得越发的猛了。显然她是不愿意去报官的。
既然不愿意去报官。蔡昊天也沒法了。只得仔细嘱咐道:“那姑娘自己保重。”说罢。他掉转头。慢慢迈出了巷子。可是。他分明能感觉到。她是跟了上來。却又不靠近。保持着一种戒备与求助的矛盾心态。
蔡昊天不理。进了他这几天落脚的客栈。吩咐店家打來热水。清洗了一下手脸。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夜色已完全降临。街上已经沒有行人走动的声音。客栈也沒人声喧嚣。雨点唰唰的敲打在瓦檐上。倍添寂寥落寞。
他合衣躺在床上。想分析一下这几天來朱家镇搜集的线索。可是思绪。却不知不觉的转到那个哑女身上。准确点说。是转到安安身上。着那个哑女。分明就是到安安。可是。安安会说话。会温柔婉转小鸟依人般的说着莺声燕语。而那个哑女。却只能一个劲的摇头点头。
除此之外。两人实在是太象了。
他翻了个身。将头朝向里面。努力想忘掉刚才那个哑女。只是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思绪混乱。心情也跟着烦燥。他只得起身给自己倒茶。
桌上的孤灯更显落拓。茶盏中的茶也凉透。
他推开窗。想将残茶倒掉。重新沏上新茶。只是这窗一推。却是猛然一怔。
凄苦夜雨之下。客栈门前的灯笼发出弱弱的光。照着门前不足十尺的距离。远处的房顶。近处的青石板。全都一片水润朦胧。那个哑女仍是穿着那湿透的衣衫。紧紧环抱着双臂。却是站着客栈对面的墙角。着这边的客栈。
蔡昊天推窗的动静惊动了她。她抬起头來。小鹿般惊恐的眼神。就与蔡昊天对上了。
蔡昊天头脑嗡的一声响。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从窗中跃了出去。将那女子拉进了客栈。
店中暖暖的灯火。终是将这单薄的女子给罩出了一层暖意。蔡昊天吩咐店家打來热水。让她好好泡个热水澡。清掉满身的泥污。又要店小二去寻两套干净的女子衣衫來。
这雨天半夜的。朱家镇一个小小集镇。又哪來干净的女子衣衫可找。店小二咕嘟道:“客官。不是我偷懒。只是这半夜。委实不好找什么女子的衣衫。”
蔡昊天不语。只是着店小二。
店小二着他那冷峻的脸。被他那冷冷的眼光一逼。知趣的下去。好说歹说。终是将老板娘说通。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掌给这女子。
哑女收拾妥当。换好了衣衫过來见蔡昊天。她的长发已经散开。象一匹墨色的绸子般的铺展在后背。蜿蜒至脚踝处。适才那细腻青冷的肌肤。因着热水的浸泡之后。透出淡淡的红晕。如同胭脂一般的晕染开去。老板娘的衣掌穿在她身上实在过大。却又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身子的玲珑剔透、凹凸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