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荞萝也说过,却是说团团娘勾结外人,将他伤了以图换取其他男人的欢心。
他晓得如此的众口不一必然是有什么原委在其中,每每想着去解开却有止住,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拒绝在解开这原委的门外。
前段时日,朝中大臣殷殷上奏,要他充盈后宫,替大秦国开枝散叶,自此选妃大任被正式提上了日程。他也觉得,选妃也好,这后宫中确实少了些人气。如今在他身边一脸含羞带怯的严荞萝也好,或者是兵部李家的跋扈千金也好,他觉得,好似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等同的如同同一个人,沒有任何区分,是谁都可以,无所谓哪一个。
这样的心态,究竟是怎么样才造就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的识海里,可能残缺了一些什么。
萧慕亦虽然有点疑惑,却又浑然不在意,却总在要下定那个决定的时候,总不合时宜的脑中出现一片斐然红色,是哪个女子,如此的倨傲,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集聚在她身上,即使在模糊不清的意识神海里,也威力显赫的盘踞在他脑中?
然而这个地方,他每次來到,胸口处都隐约的有些肿胀的疼痛,好似什么东西填满了,填补的有些要溢出來的满胀感,他不晓得这同他残缺的那部分有什么关联,但却宁可这样疼着,也好过那抓将不住的空虚。
“今日的月色叫荞萝遥想起当年,当年哥哥时常带着荞萝偷偷溜出府,也是这样的夜色,我们同萧王你在月下亭会面,那个时候,真的好令人怀念。”严荞萝声音虚虚实实的,似沉浸在遥想当年的回忆中。
萧慕亦就着月色佐酒,手中执着只酒樽,抬起同月色一般清冷朦胧的眉眼,低缓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挺小的,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他突然眼神瞟了一眼一旁的树丛,刻意将唇贴近了严荞萝些,“或许,为兄刻意替荞萝妹妹张罗做主。”
严荞萝眉眼顿时飞扬起來,她飞快的望了萧慕亦一的垂下眼皮,如此往返抬眼垂眼后,方缓缓的,小心且惊喜的殷切道,“荞萝的心思,萧王你又如何不知?荞萝...”她说着顿了一下,弯下腰曲礼道,“荞萝自知无德无能,只求能够傍在萧王身旁,”抬起殷切水润的双眸,在月光下,染出一抹娇润,嗓子糯了些,娇道,“萧哥哥,你成全荞萝可好?”
萧慕亦掀唇轻笑了笑,将她扶起來,哑口有些温柔的宠溺道,“拿你沒办法,此事回望都城了再议吧。或许,我还得问一问华大人的意思。”
严荞萝眼中瞬时炸开焰火般的光芒,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良久,惊喜道,“你是说...你是说...我...我快要高兴的不晓得说话了...”
“是不是因我追着你哄着你,所以在你心里头,我便不值得被珍重?”萧慕亦脑中蓦然一阵疼痛,细微的,短促的,如同一根针扎进皮肤里再快速的拔出來的痛感,脑中蘧然响起这句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