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
木叶五十六年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栈道旁的樱花早已凋谢,落到泥里化为烟尘,落到水中飘向远方。
山坡上的放牛的少年们也唱着牧歌踏上了归程,他们都坐在牛背上,身后跟着成群的、从湖里飞跑上来的小鹅和小鸭子。夕阳在他们的歌声里由黄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蓝逐渐变得深沉,染上了夜色神秘而温柔的光辉。而步入夜幕之下的木叶村也由喧嚣转向静谧,从远处看过去,一片片温馨的灯光仿佛能融化忍村隐忍之下的戾气。
木叶医院显然是这个村庄最为安静清肃的地方,到了晚上八点之后,医院除了走道和值班室还亮着灯,所有的病房都强制性的断了电。病人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个点除了陪床是不允许有任何除医护人员之外的闲杂人等待在病房里的。
宇智波家除了佐助和花月之外就没人了,所以一旦有一方生重病住院,另一个就得老老实实到医院做陪床。开玩笑,忍者村工作频率最高的地方就是忍村医院了,作为一个高危行业的后勤工作点,哪个医护人员不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单独空出来给某一个患者做专职护理。所以,就算他们还是孩子,只要他们一天没当上忍者没有出任务,作为家里唯一的有生劳动力就不要想闲着只是每天给住院的家人送送饭。
佐助和花月同时中了月读,佐助比花月先康复,自然就要担起照顾花月在医院的日常生活,尽管她已经失去意识了好几个月,连医院最好的医忍都忍不住想放弃了佐助仍然不肯接受现实,逼着医院给花月继续进行治疗,若不是宇智波一族家底丰厚一般人家早就耗干了。
佐助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外面的闲言闲语,说他是败家子的也有,酸他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也有……他都不在乎——
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他只剩下她了。所以哪怕她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宇智波花月是他宇智波一族认定的族人,她的名字就写在宇智波家族谱的他名字的下方,他是被命运遗弃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去扔掉自己所剩不多的珍贵?
可他却没有办法,花月就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而他除了守在她身边,替她翻翻身子,换换营养液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敢去想她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而花月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窗户还没来得及关上,夜风吹的窗帘啪/啪作响,柔和的月光借着大开的窗棂撒了进来,那个白嫩可爱的男孩就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床沿上。
真是个孩子啊,估计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吧。花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喊道:
“佐助……咳咳…咳咳咳……”
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喉咙也干得发疼,一说话就像装了发条一样不停的咳嗽。
这么大的声响,睡眠本来就轻的佐助自然一下就醒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月的脸庞,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睁开的眼眸,半晌,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或者是在梦中出现了幻觉:
“你……醒了?”
“是……咳咳……是啊……”
她想对他微笑,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动作肌肉都有些萎缩了,嘴角扯出的弧度十分僵硬。
他从床沿上爬起来,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睛,仿佛要一眼看到底一样。此时若不是夜色遮挡,她一定可以看到他的眼圈已经发红了。冷不丁的地他扑了上来,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她愣了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胸口已经濡湿一片,他哭了吗?
而身前的男孩死死的咬住牙关,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让他止住不住颤抖的身体和释放痛苦的呜咽声。
花月伸手轻轻揽住怀中像小兽一样哀戚的男孩,明明想开口安慰一下他的,张了张口,自己的眼泪却也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断的向下流淌,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在月光的反射之下闪闪发亮。
“你…我…笨蛋…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梦?!”
“是我错了……”她低声呢喃,“所以我梦到你就醒过来了啊。”
【贰拾陆】
情绪在短暂的激动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经历过一次生死,又长在喜怒不行于色的忍者世家,佐助和花月自然比同龄的孩子对自己的身份更有接受度,并且可以把精神逐步化入行动中。
再者叙旧随时都可以有,但花月的身体却是不能拖的。有病救治,早治早好,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就得马上帮她找医忍过来看一看。
佐助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没有异样了之后才走出病房到值班室去找值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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