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娘为什麽会死。”洪玉仰头看着这个父亲。
“玉儿,你是在怪爹爹吧。”阮祥满脸黯然“爹爹也没想到你娘会服毒自尽。”
“我娘是服毒自尽还是被毒杀身亡。”她红了眼抿着唇问道“你要对我们交待清楚。”
“要爹交待什麽。”阮祥脸上僵住随後重重呼了口气“你这麽跟爹爹说话,难道也怀疑是爹害死你娘吗,这些年来爹心中只有你娘,即便纳妾也是不想让你娘受公婆非议,爹一心一意为你娘打算,你却怀疑爹,爹心里很难过。”
一道狠厉的目光闪过眼底,虽快也没能逃过紧盯着他眼眸的洪玉,身为军中幕僚习过心理学的她没忽略他脸上丁点变化,那刹那里她看到了一抺恨意。
阮祥,在阮红玉记忆里是最难以理解的爹,是什麽原因让他将万般宠爱的女儿丢到千里之外不闻不问十年之久,又在女儿及笲後那样随意许人为妾,还是身为尚书府嫡长女的身份。
“女儿想看看娘亲的遗书。”洪玉没有回应他的伤悲,此时她只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我无法接受娘服毒自尽的说词,我不相信。”
阮祥一举手,管家双手奉上一只信函,上面沾着斑斑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点点鲜红刺痛双眼,洪玉将它紧贴着心房大口喘气,这都是娘的血。
颤抖着手展开信笺阅读,内容就如同二舅所说,娘亲因久病不愿拖累爹,又因无法生下嫡子对阮家愧疚,所以要爹续弦能开枝散叶。
洪玉强烈怀疑这封遗书的真实性,它不可能出是娘亲手所写,抬头看着阮祥眼带疑惑。
“爹知道你无法接受,爹当时看到时也不敢相信。”阮祥拍拍她的肩头“你二位舅舅也确认过是你母亲的笔迹。”
她并不怀疑这信里的笔迹,而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太不合常理了。
要说这封信疑点甚多,娘亲曾明确表示要与她共同生活,怎麽会因病而厌世,再者十六年前便知再无法生育,又怎会到今日才因愧退让,而最让人不能理解之处是娘如何拿到毒药。
洪玉觉得有个环节被遗漏了,这事透着诡异,可一时间她找不到怪异的地方在何处。
“事到如今再说什麽都没有用,小萱躺在这里总归是事实,大哥,我们该准备带小萱回去了。”洪俊说道。
“带萱儿回去?你们要带我的夫人去那。”阮祥脸色一沉问道。
“当年你求娶小萱时,曾和我父母立下文书,允诺小萱百年後回乡安居。”洪康从怀里拿出文书“这是抄本,你应该没忘记吧。”
“萱儿入我阮家门便是我阮家人,百年後也是入阮家祠堂,没理由回洪家安葬。”阮祥瞄了眼并没有伸手接过。
当长风打探到洪萱意图要随洪家兄弟离开时,他的心被一把叫做背叛的刀刺的鲜血淋漓,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秋大夫购买草药熬煮也引起他的注意,他相信必是与离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得知他们要让洪萱诈死时,他足足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沉浸在黑暗夜色中一个时辰。
宁可我负人,绝不容许他人负我,阮祥在心里大声呐喊,背叛他的人他绝不放过,即使是他深爱的人也不许。
“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下定决心吩咐长风。
他决定弄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