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自己看到一个很新奇的物件,拼了命抢到手之后,会如何?
白前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
就像酒席间,看到一盘从未见过的菜,在众多筷子之间自己先尝了一口,之后会怎么样?
答案很简单。新奇的东西总是吸引人的,初次尝试中并不能完全满足好奇心。所以,无论这盘菜好吃与否,都会想要再试一次,细细品味。好吃的话,会想继续品尝。味道奇怪的话,会想要再深入研究。
白前认为,自己的包裹给黑衣人带来的,在新奇之余,只能是蠢蠢欲动。他们研究不明白那些物品,就会更加心动,想要解密。
东西是自己的,他们想搞懂那些物品,或者想要获得更多的新玩意儿,源头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主动权就转到了自己手中。
确定这一点之后,白前又去找了穆青涧。对方还是一副高傲伴着防备,看白前的眼神充满敌意。白前没有绕圈子,当即挑明道:“我们来场合作,怎么样?”
穆青涧喝茶的手一顿,嗤笑道:“我为何要同你合作?”
白前正色道:“因为结果只会对你有利。你可以先听听,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穆青涧不置可否,放下茶盏,俨然已经是准备听一听的姿态。他对白前抱有敌意,是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个男人来的莫名其妙,身上有说不清的疑点。况且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留着他,也是因为他身上的谜团,因此想要近距离观察他。
但是据万株的禀报,白前住在府上的的确确很安分,没有丝毫小动作。穆青涧便有些搞不明白了。如今他来提合作,穆青涧只觉他要开始行动,不得不防。
白前等不到他的回应,只好自己说起来:“抢我包裹的人,和烧你泽木的人是一拨。我想拿回包裹,你要揪出背后黑你们穆家的人,这样看来,我们不是在一条船上么?”
穆青涧冷笑:“你如何就知道我想要揪出那幕后黑手?我若是不愿招惹更多的麻烦,就这么听之任之呢?”
白前叹口气,解释:“你怎么可能不想?留着这么个隐患在,你和穆悦观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换句话说,就算你打算不管这件事了,那……眼下的事情,你也不管了么?”
穆青涧脸色微变,愠怒质问:“眼下何事!”
“乔泽山的归属问题。帝君想了这么个主意,想必是有心要把你们给换下去了。你准备就这么将泽木的使用权拱手让给别人了?”
帝君行宫的设计一直不顺利,白前从穆悦观的口中听出来些话头。这么直白的提出来后,穆青涧的脸色果然瞬变,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于犹豫着问道:“你有何良策?”
“我说我帮你设计,你信么?”白前看穆青涧的脸色更加沉怒,转了话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这么重大的事项是不可能让我参与的。那换个路子,你不肯让我帮你,但我还能从外部进手。”
“何意?”
“藩溪行宫还由你来设计,剩下的几座,我来破坏。”
穆青涧是一家之主,肩挑重担,本该成熟内敛些,却也因为性格使然,更随性骄纵了些。听到白前这话,穆青涧先是一惊,随后斜睨白前讥讽道:“你?区区小民,如何去破坏帝王行宫?”
“我有我的办法。总之我成功了,是你受益。就算失败了,也不过还是回到现在这个场面,你也没什么损失。”
穆青涧皱着眉盯着白前,细细的思量他的话,反问道:“你不获利?单纯的付出劳力,我如何信你?”
白前摇头:“当然不会。我们是合作,你提供我需要的帮助,我也给你带来利益,互利共存。更何况,如果事情顺利,你也会稍微接纳我一些吧?”
“你还是在讨好我?”
“不完全是,这只是额外收益。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包裹,如果顺带能获得稳定的落脚点,也没什么不好。”
穆青涧端起茶盏,却不喝,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帮助?”
白前顿了顿,轻吐:“名声。我脑子里有想法,我可以全部交给你,由穆家经营。但我要自己的名声传播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你这些想法都出自于宁白前。”
穆青涧满脸不相信,质疑道:“只此一条?”
白前补上一句:“当然,还要一些能保护我的人。怀元民风好斗,动辄就要抡刀肉搏,打的头破血流,拼个你死我活,这些我做不来。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如果进展顺利,我拿到包裹的时候,就能摸出背后那个人。”
穆青涧敛眉垂首,轻抿了一口温茶,暗自权衡利弊。
白前在一旁静静等着他的回应,并不担心。这件事真着手去做,就算幕后黑手没抓到,行宫未破坏,穆家也能得了白前的创意。也就是说,不管结局怎么样,穆家都是受益方。
果然,穆青涧抬起头,将茶盏放下。杯托和木桌碰撞,穆青涧开口:“成交。”
白前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夏秋交接,如今进入十月,天已经很凉了。莫名其妙的过了这么久的糊涂日子,像是终于在迷雾中找到一条路,不管对错,都有一个前进的方向。白前内心着实激动。
出行的随从人员简单,只带了万株和两个赶车的小厮,车马反倒奢华高调。丈半见宽,朱红色的车厢,门窗点了金漆,太阳一照过来,极为耀眼刺目。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也极为健硕,马蹄声踏在石板上,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