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悦观跪的笔挺,白前估计她活了这十来年都没有这么收敛过。再一想这小姑娘是冲着自己来,就有点臊得慌。
帝君显然也不乐意看见这事,几杯酒上头,大着舌头叫穆悦观回头再说。穆悦观却想撒泼打滚先给求下来,帝君圣谕,以后谁都改不了。气氛就这么越来越烈,谁都绷紧了一根弦。
最先爆发的还是帝君,单手把桌子拍的“砰砰”想,赤红着一张脸怒骂,“还有没有规矩了,你愿意跪就跪着吧,”言外之意就是没他的允许,穆悦观就不能起来了。
帝君的余威顶不上多大用,穆悦观这辈子就怕她哥一个。绷着脸半句软话都不说,悦观只一味的重复那一句:“我就是要嫁给白前!”
白前一直插不上话,眼看帝君让人把穆悦观拉到外边跪着去,满堂官员没一个求情的。在看景西,面寒心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端坐在位置上。白前心底泛凉,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也看得出来,景西是不会帮她了。
白前撑着身子往前挪了挪,闭着眼摔在地上。他不能跪,但硬要做这样的动作,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狼狈的很。
大殿内不太安静了,间或有几声倒吸气。白前双手撑着地板保持平衡,抬头看帝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悦观年幼,望帝君不要跟她小孩子计较。”
原本帝君就不痛快,寿辰之前见了血光,百官贺寿到一半又炸了内殿,窝了一肚子火。偏又碰上穆悦观这丫头倔的要命,根本不看场合不看气氛,肚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通倒出来。
她说要嫁,难道就让她嫁?怎么可能!如今穆家就她这一个,如何对待都要极为谨慎才行。更何况,她要嫁的是什么人?
宁白前!没人说的了他的来历,突然之间出现,然后在怀元声名鹊起。把他当做普通老百姓不合适,套用任何哪个身份都不合适。
帝君心思转了转,转而对着白前怒喝:“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穆悦观梗着脖子,回帝君:“他是我夫君,便是穆家当家的。”
“悦观,别胡闹了!”
“放肆!谁同意你嫁了!”
白前和帝君一起开口,穆悦观把帝君撇在一边,转头盯白前:“我没有胡闹!你不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么?我嫁给你,藩溪也交给你。这样不好?你也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腿被上身的重量压迫,纵然有手臂分担一些,也够白前受了。穆悦观又拿这话出来,白前挪了挪手掌,无奈道:“我是说过,在你找到穆青涧之前,我不会走。但这跟结婚没有半点关系啊!”
穆悦观的耐性渐渐磨光,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反正你说过!帝君,我就是要嫁给白前。我……”
“别闹了好么!”白前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尽量保持语气平缓,“我什么都没有,还是个半残,你嫁我干嘛啊!没事逗着乐啊!”
穆悦观撇撇嘴就想哭,摇着头嚎啕:“我不嫌弃你!我哥也不能走路啊,我要是嫌弃你,我哥可怎么办!白前你别说这样的话,你有假腿,你能走路的。你娶了我吧,我哥不回来了,你就娶了我吧!”
白前见不得穆悦观哭,一看到她流泪,就伸手想去掀她的面纱给她擦脸。只是他的平衡全在一双手上,这一抬手,自己便侧栽了过去。
风声瞬起,一人扶他的背,一人拽他的手臂。景西黑着脸看看白前背上那只手,坚定有力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是瞬间的挣扎,景西收回手,退后,重现坐好。
原离就势揽起白前,跪在一旁扶着他。帝君被无视了这么久,气的一个头两个大,继续拍桌子:“这大殿之内岂有你们放肆的地方!来人!把这三个人都给我拉出去!”
帝君早就想要白前,当做画师囚禁起来,还是放在那窄门高墙的院子里养着,没人猜得透。刘勤也只听他提过这人的画技,言谈间满是向往。
如今穆悦观这么一闹,他反倒有理由把白前关起来了。
帝君这话刚出,景西就想拔刀。幸而左启之不是落井下石的人,率先站起身劝道:“帝君请息怒。悦观这些年被青涧宠坏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突逢大变,青涧如今没个下落,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怕的要命。”
刘勤在一边吹风:“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帝君瞪着眼环视四周,怒气冲冲的下决定:“你现下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今天就留在宫中吧。跟小零你们姊妹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穆悦观留在宫内,就相当于被软禁起来。藩溪那一块儿地方,不管谁都能去掺和一脚,就再也没穆家什么事儿了。
白前还是明白这个的,侧目看景西,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急了。白前轻轻摆脱原离的扶持,深叩首,朗声道:“先前悦观想四处看看怀元的山水,说不定能碰到穆青涧。”
帝君刚想拍板子让他闭嘴,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接道:“那就请穆小姐先到风燕看看。”
尾音上挑,带着满腔挑衅与戏弄,曲风清躬身行礼,也掺和进来了。
悦观揍过他,今天还让景西把他的手扎了个对穿。白前知道他有心报复,但此刻还是顺着他的话,先走出这个大殿最好。
白前笑的平和:“听说风燕是水乡,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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