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夫妇怕凌醉被二后之争拖下水,打发他去南面磨砺,不就随口给他弄了个官当当?后来二后之争出了结果,凌醉闻讯归来,还不是说走就走?
“一般做老爷,有的人辛辛苦苦劳劳碌碌,有的人挑挑拣拣轻轻松松……我不知道前者有什么资格嘲笑后者?”庄蔓把手一摊,无辜的道。
秋曳澜败给了她的逻辑,叹气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头必会原原本本告诉母亲的!”
当天送走庄家母女,庄夫人与秋曳澜便急忙到一起开起了碰头会——
婆媳两个今日做的同一件事,秋曳澜负责问出庄蔓的心意,庄夫人也要向嫂子温氏推荐凌醉这个侄女婿人选,然而所得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庄蔓出人意料的答应了,温氏则是理所当然的婉谢了。
所以庄夫人这会一见到秋曳澜就感叹:“醉儿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跟丹儿一样,偏在女色上头把持不住呢?不然他跟蔓儿多好的一对?”
秋曳澜再次感慨凌醉跟庄夫人的缘分,冲着庄夫人对撮合这门亲事的热络程度,温氏肯定会把凌醉的真面目给她详详细细说了,免得庄夫人认为娘家嫂子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
就这样,庄夫人居然还认为凌醉除了这个缺点外什么都好,这哪里是义子,根本就是亲生儿子嘛!
感慨完了,难题也来了——如果庄蔓也不答应,秋曳澜一句:“横竖京里俊杰还有很多,蔓儿表妹那么好,咱们给她慢慢挑就是!”便可敷衍过去。
但现在却不好这么讲了,秋曳澜思忖了下,才道:“蔓儿倒不这么认为。”
“噢?”庄夫人诧异。
“她觉得……”秋曳澜把庄蔓说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最后道,“毕竟嫁是蔓儿自己嫁,媳妇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还请母亲做主!”
这种关系人家终身大事的决定,还是一个好朋友、一个不是亲哥哥但也跟亲哥哥差不多的义兄,秋曳澜可下不了决心。
“这么着啊……”庄夫人沉思了会,“之前说好了让常妈妈去给茂德大长公主请安,且等那边的消息,来了再议吧!”
长子的续弦跟义子的婚姻都不是很顺利,庄夫人颇觉扫兴,决定等茂德大长公主的意见来了之后再来琢磨后续后,便岔开了话题:“今儿个底下人来报,说十四媳妇今日从外头回来,眼睛红红的,似乎狠哭过,扑了粉也没能掩住!你道是什么缘故?”
秋曳澜诧异问:“是什么缘故?”和水金向来坚韧,又沉得住气,能有什么消息让她这样失态?
“我也纳闷呢!就着人查了查,原来她借口查账,却悄悄请了大夫。”庄夫人道,“莫不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了?若是如此,这年纪轻轻的却是可怜了!而且她若出点事儿,这家里上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能干的内当家!”
庄夫人早先没去北疆之前就跟和氏不大和睦,对三房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但和水金例外——主要是陶老夫人跟秋曳澜还有江崖霜这三个人,对和水金的评价都不坏。
而且庄夫人此番回来后,和水金跟她的几次照面,不卑不亢的态度与恰到好处的尊敬,让庄夫人觉得这晚辈很不一般,对她很有些刮目相看。此刻怀疑她生了什么不好的病,心下颇有些恻隐。
秋曳澜被她这么一说,却是脸上微微变色:“看大夫……哀哭得难以自禁……难道说……她当年被和氏谋害小产,留了后遗症?”
这很有可能!
算算和水金那次小产到现在也有两年了,这两年她照例软硬兼施,把江崖恒管得很紧,除了偶尔在外偷吃外,后院至今无妾。如果是健康的夫妻,怎么也该再怀上了!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莫不是她再也不能生了、或者是生养艰难?
“这样的大仇!真不知道和水金打算怎么个报复和氏法?”秋曳澜心里一叹,“这世代不能生育的女子再能干再厉害都是浮云——也亏得和氏的儿子是和水金的丈夫,不然依着和水金要么不结仇、要结仇就不死不休的性.子,三房上下估计都不好说了!”
庄夫人察觉到她的异常,正要询问,外间常妈妈却叩响了门,轻声禀告:“夫人、十九少夫人!十四少夫人送东西过来了,说有事情想与两位商议!”
婆媳两个疑惑的对望一眼,庄夫人若有所思:“估计跟她去看大夫有关系……不过,真是她身体出了问题,找咱们娘儿两个做什么?”